约一年后,我收到台北林瑾霞的来信。难不成她是林青霞的姐姐?弄清楚了情况,原来何小姐把我当二手货“卖”给了瑾霞。
除了普通的聊天文字交流,还会寄些生活照。每逢节日和彼此的生日,都会互送贺卡或小礼物。等待收信的心情是很特别的,展读书信,看着娟秀的字迹,心情也随之改变,往往会带来另一种乐趣。就这样,借着书信往来,发展出这难能可贵的友谊。
除夕收到的一封电子邮件:“Dear广才,敬祝阖家新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曹俊霆、林瑾霞鞠躬”,用的是繁体字,典型1960年代新年贺卡的标准格式。
“鞠躬”二字顿时让我苍老了许多,感觉就像是小两口向长辈拜年。Dear就不能用中文吗?理当如此,“亲爱的”是不能乱用的,但英文的“Dear某某”含糖量并不高。
从笔友到朋友,在互联网时代不得不顺应潮流晋升为网民,使用手机打字替换手写,通过手机网络发送全家福来维系这份跨国友情。
她还给我订阅过《纯文学月刊》,给我印象深刻的是一篇小品《白门,再见》,描述一群年轻人在高中和大学的青涩情怀。她在吉隆坡留学时,曾到新加坡与我会面,并在我家住了几天。
80年代由于搬家失去了联系。2007年跨年上网的时候,一时兴起,胡乱打了瑾霞的英文名字,没想到她的名字出现在美国某大学的网页上,于是又联系上了。
对老外来说,“Dear某某”就跟中文里常用的“尊敬的某某”一样普遍。
40多年的老朋友,她原本是我的笔友。在等待高中成绩出炉的时候,我陷入了六神无主的阶段。闲来无聊之际,从电影杂志的征友栏寻找笔友。记得我选了一个姓何的台湾女生,寄上了简历和照片,嗜好是集邮、听歌、看电影和看武侠小说。在互联网兴起之前,用白纸黑字交笔友算是一种时尚。然而,几个月过去了,它犹如石沉大海,我对此事也就逐渐淡忘。
两个陌生人刚开始交往了。除了看过彼此的照片,就像在和一个虚幻的影子聊天。当然,主要的目的是交换邮票和首日封。当时台湾新邮票发行格外频繁,我该是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