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的9月11日，坐着美国航空公司飞机抵达美国，机场里没有旅客，只有长长的两排警务人员列队，一头雾水，机场外没车，空无一人，后来才知道纽约刚刚发生了大事，家人吓得一塌糊涂，护照里从此有了一个永不磨灭的入境章。
10月1日开始，新加坡的护照恢复10年有效期。
年初收到信息提醒，护照即将到期。其实不用提醒，疫情前五湖四海不停地飞，好多国家要求入境前护照至少还有六个月的有效期。这本护照由闪烁着阵阵光芒到沉睡在旅行袋里接近一年，默默等待重出江湖，看来事与愿违，没有机会了。
数年以后，因缘巧合被派到深圳处理合资工厂千疮百孔的财务，每天一大早得从香港入境罗湖，傍晚下班又从罗湖出境回香港。出入境只有两个窗口，服务190个国家的外国人，拥挤程度超乎想象，那两条行尸走肉般的蚯蚓队伍，每天得花一小时蠕动。刚开始盖在护照上的出入境印章还整整齐齐的一丝不苟，一日关员们心血来潮，章盖重叠了，从此之后所有的出入境印章像万箭穿心般都盖在同一页，红当当的一片，分不清出入，记录了当年工作的另类战绩。
过了年，在新加坡领事馆领取了簇新的护照，新的护照号码，同样是5年的有效期，在旧的护照上打了两个孔，正式宣布此文件寿终正寝。几个月过后，政府宣布所有新护照为10年有效期，失之交臂，为之气结。
翻阅几本已过期的护照，发现第一本护照的有效期才七个月，是服兵役的那段时间，护照上明确地写着没有经过批准，不能去中国大陆、朝鲜、柬埔寨、老挝和越南。当年美国毕业去海南岛祭拜祖父，得特地去香港的新加坡领事馆申请批准，再去中国旅行社申请签证，才能成行，和现在护照的路路畅通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频繁的出入境，64页的护照不敷应用，还没过期就得去领事馆申请96页的新护照，为了保存多国的签证，那时候的做法是在两本护照上开洞，穿上红绳，打上火章漆印，变成160页，两本不够用，再穿红绳打火印加一本64页变成224页。字典厚度的护照，每次端上各国的出入境柜台，都会引起一阵侧目和隐隐骚动。一次入境加拿大，只见女关员将拇指压在护照边缘，一阵“唰唰”翻书声响起，“你什么职业？”，我双手递上公司名片，她瞄了一眼，“工作愉快”，盖了章，眼神里隐隐透露出怜悯。
这就是护照的故事。（传自香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