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作为主要的家庭语言,其实也意味着各族人民要维持本身语言文化的生存与学习的基础,事实上将只剩下学校的母语教育比较可靠。因此,我们绝对不能放弃强制各族必须学习族群母语(ethnic mother tongue)的双语教育体制。在各族语文源流学校体制消失后,以及各族家庭族群母语环境变得不牢靠后,双语教育体制是我们仅存、能通过全国学校接触每一个学生,并且有系统及大规模教导母语(尽管多数只是第二语言,节数比重也不高),长达10年到12年之久的体制。如果没有了这样的体制,协助打造基础及维持一定程度的族群母语水平,各族民间对保留本身语言、文化和传统的努力,将面对更大的困难。
因此,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拿出和我们保护国家储备金一样的未雨绸缪态度,在目前各族人民及各政党,还对强制学习族群母语的双语教育体制有认同感和共识的时候,立法甚至修宪,把必须公平有效维持双语教育体制,写进法律或宪法,让它有多一层保护网,防止后代子孙轻易破坏、削弱或换掉它。
最近,教育部长王乙康在国会提到不平等带来社会分化的问题。从英语在我国由共同语演变成几乎一语独大的语言,并促使各族新一代家长,选择以英语作为主要家庭语言的事实来看,把华语当作外语的错误心态有普遍化的迹象,是不是一种语言失衡与变迁,引发强势语言对弱势语言的社会分化现象呢?这些事态发展都要求我们为处于弱势的族群母语,提供必要的协助与保护。立法或修宪保护双语教育政策体制是重要的一步,因为双语之路不仅是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一生的挑战,更是各族人民今后在强势英语主导与影响的大环境下,世世代代要面对的挑战。
一、社论说,英语作为主要的家庭语言,意味着我们鼓励孩子从小在母语家庭环境中长大的期望,无法取得新一代家长的认同。
笔者同意《联合早报》5月29日社论《巩固多元文化尚须加把劲》的观点,其中有三点值得进一步引申。
最后,在英语作为强势语言的社会环境里,要巩固多元文化,除了应立法保护双语教育体制外,也须同年轻一代沟通多元文化共存的理念。例如,我们有责任向年轻一代解释,国家信约中的不分种族、言语、宗教”,是建立在包容而不是要排斥多元种族、言语、宗教共存的基础上。对此,新加坡政策研究所所长贾纳达斯·蒂凡2016年一场以“The ‘We’ in our National Pledge(国家信约中的“我们”)”为题的演讲有很好的说明,笔者建议任何关心及支持巩固新加坡多元文化的人士,不妨上网找一找有关的演讲视频或演讲稿来看一看。
三、社论也指出,另一问题是,把华语当作外语的错误心态有普遍化的迹象。
这是事实,但这个事实建立在一个假设之上,即强制各族必须学习族群母语的双语教育体制会一直存在。然而,双语教育体制只是政策,是可能被换掉的。没有了双语教育,特别是强制所有学生必须学习族群母语的要求,我们可能连要担忧学生一离开学校,便缺乏学习母语的动机和动力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可能在学校时,就不再选择学习族群母语。
二、社论指出,新加坡的问题是,学生一离开学校,甚至完成O水准或是A水准之后,便缺乏学习华文的动机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