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这历史背景,东马与西马在政治面貌上的差异不言而喻,尤其是砂拉越。

(作者是挪威科技大学石油系在读博士生)

1963年9月16日是马来西亚正式成立的日子。当时为了迎合反殖民主义的浪潮,英国设立科博德委员会(Cobbold Commission),对其殖民的新加坡、砂拉越、北婆罗洲(现为沙巴)和文莱进行调查,向当地人咨询对加入马来西亚的看法。最后,新加坡、砂拉越和北婆罗洲以“邦”的身份,与马来亚半岛组成马来西亚。

新加坡独立意味着砂沙在马国国会失去一定的优势。再加上当时种种因素,马国便在1976年修改宪法,把砂沙两邦降为州。话虽如此,砂沙还是保留一些自主权,其中包括边境管控。此外,砂拉越把英文与马来文并列为官方语言。在砂州议会里,议员可以选择用英文辩论。这略微保留了英国西敏寺议会色彩。

反之若“一国两制”是最终目标,砂政府应该审视本身与州内的根本问题,并逐步解决,让砂州在未来有真正的自主能力。

在冠病疫情期间,砂州政府可自主拟定防疫政策。遗憾的是,政策与中央的不同调让不少当地人混淆。即使砂拉越在全马疫苗施打率名列前茅,但当地人对砂政府的防疫政策自主能力,仍带有一定的质疑。

马国近期的政治动荡让砂盟成为国盟政府的造王者,获取不少政治筹码。同时,近几年来,马国政府也逐步下放一些权力给砂州政府。

即便砂政府争取自主权的最终目的,不是想实行“一国两制”,而是要巩固其在马国政治版图的势力,但此议题宛如潘朵拉盒子,一旦打开,若不妥善正视而被部分人士为了自利而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在“我们不一样”的潜移默化下,自主权便是砂政客的“十三幺”。自主权一直都是砂州选举的议题之一,砂州人民一般对争取自主权也表示欢迎。奈何在过去的马国政治版图,砂盟都以讨好的姿态向中央政府争取权益,结果大多都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比如在2018年,吉隆坡市政府以“文化不适”为由,取消了当地的啤酒节。但对于啤酒节,砂州政府一直都包容,并借此宣扬当地多元文化的特点。拒绝文化方面的极端化,是砂政客在政治麻将中的“胡牌”。

从1963年到现在,马国中央政府的执政党都不曾东渡砂拉越参选。砂政府大部分时期都是由当地四个执政党组成,其中有土保党、人联党、砂人民党与砂民进党。这些政党在2018年509大选前是当时执政联盟国阵的一部分。一直到509大选后,它们才退出国阵成立砂盟。

拒绝文化方面极端化是砂政客政治麻将“胡牌”

其实,砂州人民期盼的是州政府能善用所获得的更多自主权,解决民生问题,为砂拉越带来蓬勃的城市化和经济发展。遗憾的是,尽管得到更多的自主权,要是无法有智慧地运用,反而为政治和社会层面带来一些副作用。

砂州政客在面对种种政治课题之际,很多时候都倾向于采取与西马切割的手段。这类似古希腊亚历山大大帝手起刀落,一刀切断“戈耳狄俄斯之結”(Gordian Knot)。这种化繁为简的方法让这些政客对选民灌输“我们不一样”的概念,并且在许多议题上推而广之。

去年12月18日的砂州州议会选举,也是砂盟第一次独立应战,结果成功在82个议席中赢得超过三分之二的76席。在过去几届大选,砂盟都能获过半的优势继续执政。

当时的宪法阐明,新加坡、砂拉越和沙巴是与马来亚半岛11个州属以“平起平坐”的姿态管理马来西亚。换言之,三邦在某个程度上在马国实行类似“一国两制”的政策。但随着新加坡在1965年退出马国,此制度也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