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城脉搏
清洁工人明显不足,大家都要等候良久才会有工人来清理。当时第二阶段才刚开始不久,面对此情此景,又要合乎卫生地解决一个肚子饿的小童的吃饭需求,等到座位后,只好硬着头皮,拿出干湿纸巾和塑料袋,把桌上别人啃过的鸡翅骨、辣椒酱、啦啦壳等能不碰就不碰的东西一一打扫干净,再擦干净桌子才坐下。
纵观网民的反馈,很多人并不心服,且老调也重弹了很久。反对者的论据非常清晰,即小贩被征收的清洁费连年增加,小贩食物的价格跟着上升;食客付出了更高的食物价格,换来的不是更好的服务,反而还要自己收拾桌子,那食客多付的钱跑哪里去了?是帮清洁公司老板买豪宅了?如果是这样,付了钱还要帮清洁公司做它本分工作,情何以堪?
那为什么其他像我一样支持自己动手的公众没有这样的疑虑?对我而言,保持环境卫生是一种基本社会责任,不会考虑自己有没有被占便宜。这或许和我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有关。
新加坡的托盘归还问题,遭以上“被清洁公司老板占便宜”的逻辑绑架了10多年,到现在还是无解,是真的既可惜又令人难以置信。现在疫情依然严峻,保持公共卫生更显重要和急迫,是时候正视并解决这个心结了。
根据这样的逻辑,要求食客自己清洁桌子,根本就是不公义的。这也可以理解,为何一些人觉得归还托盘运动不合理,甚至认为那些大声呼吁大家改变习惯的人在道德绑架。而那接近50%担忧食客自助清理会使清洁工人失业的公众,其实只是这个逻辑的延伸。
这些问题都需要清楚的答案。
作者从事医疗相关工作
老实说,大家在熟食中心把啃过的鸡骨和擦过鼻孔的纸巾留在桌上,让我坐在旁边耐心等候清洁工人来收拾,这样的情况和有一口痰在我脚边陪我一起等地铁有何分别?
环境局的文告里提出了改善小贩中心里的硬件配套,并通过海报、广播与义工劝说等方式,提醒食客自己收拾桌子。硬件配套固然重要,因为某些小贩中心的设计,的确难以让食客找到归还餐具的地方;但是要大家自动清理桌子,如果不用法律手段强制执行,就必须让大家心服口服地去做;问题是,普罗大众心服了吗?
当时的东海岸熟食中心,根本就是一个战场。虽说有社交距离措施,用餐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每一张能坐的桌子都坐满了人,到处都还有站着等位的人。每一张用过的桌子上,都堆满了食物残渣、用过的即丢餐具和纸巾,而旁边都会坐着一个占桌子等家人朋友买食物的人。
我真心认为,在公共场合自己清理自己的垃圾,是基本社会责任,也能给小孩子好的榜样。回到文首的遭遇,我们在东海岸吃完了饭,也是把桌子清理好了才离开。
新加坡要让食客自己归还托盘餐具,从我读中学的时候谈到我的儿子都差不多要上小学了,却没有实质进步。
再者,对这其中一些人而言,一碗云吞面从3元涨价到3元5角,其实还是很便宜,他们对这样的涨价根本无感,更加不会觉得有人在剥削他们。他们还会觉得,3元5角能吃得到一碗面,还想要什么服务?自己动手清理一下有那么难吗?
云吞面涨价,是不是真的让清洁公司老板买大房子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个人觉得,宏观一点来看,应该可以看得出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从很多其他的角度切入,结论都是大家应该自己清理桌子。但是,大家看到那涨价的云吞面,想到年年增加的清洁费,再想到清洁公司老板的大房子,一个不甘愿起来,本来要开始整理的手又缩回去了。
其实,大垃圾桶到处都有,而且几乎每一摊都用即丢餐具,要清理自己的垃圾根本不难,但是几乎完全没有人这样做。那里的食客,几乎没有行动不便的老人,就算有,也是和家人一起来的。
这样的观念冲突,使新加坡小贩中心的自助清理桌子问题,谈了又谈,搞了这么多年了都还在原地踏步。这是一个很大的心结,不把它在那50%的公众的心里解开,任何的措施,再多的海报,都不会有用。
最近环境局的一项调查也发现,大多数的国人都认同食客该自己收拾桌子,保持环境清洁。尽管如此,为什么问题如此难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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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家都开始在熟食中心吃完饭自己清理桌子,硬件和软件配套不能少,但却远远不够。有关当局、主流媒体和具影响力的网媒,都必须合力澄清,到底这些清洁公司是如何运作的?是否真的有人拿清洁费自肥?如果清洁承包商真的遇到困难,那些困难是什么?政府有无计划改革小贩中心的清洁承包制度,让其更具透明度?食客如果开始自己收拾桌子,会不会让某些商家占了便宜?是不是真的会使清洁工人丢掉饭碗?
我本人是支持自动归还餐具的。我的出发点很简单,在一个被高频率使用的公众地方用餐,如熟食中心和快餐店等,自己就有责任保持公共环境卫生,就像不应在地铁站随地吐痰一样。
去年8月,本地冠病疫情逐渐好转,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到东海岸去玩。到了傍晚,溜到了东海岸熟食中心附近,大家都饿了,附近又没有太多其他选择,就决定留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