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爱丽舍宫之后,马克龙马不停蹄地操起改革的大刀。《赫芬顿邮报》法文版指他在头一年中做的比他的所有前任都多。但是,在一个期待改革的社会中,在当选总统被赋予改革的期望下,为何马克龙的所为不得人心呢?
第五,马克龙计划废除针对纳税人离开法国的征税。这项税收是右派总统萨科齐在2011年制定,旨在限制资本逃离法国。
入主爱丽舍宫之后,马克龙马不停蹄地操起改革的大刀。《赫芬顿邮报》法文版指他在头一年中所做的比他的所有前任都多。但是,在一个期待改革的社会中,在当选总统被赋予改革的期望下,为何马克龙的所为却不得人心呢?
第一,马克龙在当选后,很快启动对“巨富税”的改革。他将这项税收改成“不动产巨富税”,此后,代表1%法国总人口的最富裕阶层,可以不再为他们的豪华游艇、飞机、赛马用的马匹,甚至购买金条缴税,因为这些都属于动产。这项改革被认为是马克龙为超级富人量身定制的减税政策。
他的几次重要演讲,无论是在年初达沃斯论坛上“法国回来了,回归到了欧洲的核心地位。法国想要与欧洲共荣”,还是在美国国会上的“作为民选官员,我们都有责任证明:民主仍是今天出现的问题和疑虑的最佳答案”,都让生活在法国之外的听众心潮澎湃。但是,在过去的365天中绕了地球四圈,每天只睡四小时的年轻总统马克龙,首先要面对的是说服本国人的难题。
第四,马克龙计划降低对房客的住房补助,要求所有租客做出5欧元的贡献。马克龙对区区5欧元轻描淡写的说法,也在法国社会引起极大反弹。从这点上看,法国社会认为银行家出身的马克龙,他的生活与百姓脱节并非耸人听闻。
在最新的民调中,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法国人对马克龙的执政首年表示失望。在总分为20分的评估中,法国人给出了8分,这仅仅比他的前任,黯然离任的社会党总统奥朗德多出了一分,也依然在及格线之下。
马克龙违背了其政治定位。如果“非左非右”是马克龙所创建的前进党,引导法国前进的一块基石,法国人认为这块基石出现了问题。
马克龙的前任,也是其伯乐的社会党总统奥朗德,在法国电视明星主持人杨·巴和岱(Yann Barthes)问他,是否认为马克龙是“富人们的总统”的时候回答:“不,他是超富人们的总统。” 银行家出生的马克龙,并不情愿接受这顶帽子。在今年的法国农业展上,马克龙在展馆内待了一整天时间,就被认为是他要甩掉“富人总统”“城里人总统”帽子的努力。但在过去的365天中,更多法国人看到马克龙的所作所为,却是严重倾向富裕阶层的改革。
根据法国国家统计及经济研究所(INSEE)在2016年的调查,有890万法国人月收入不足1015欧元,生活在贫困线之下。对于这部分入不敷出的法国人来说,一年60欧元并非一笔小数目。对住房补助减少5欧元的措施,能为法国政府节省3250万欧元,但与在马克龙修订巨富税相比,向富人送出至少20亿欧元的礼单,显然有天壤之别。
在内政改革备受抨击的同时,法国社会中的大多数认为他们的总统在外交上取得了成功,重新定义了“法国在全球的角色”。在这点上,马克龙尤其是以其出色的英文演讲,吸引了全球媒体的关注,更是与几位前任在国际化上拉开距离。
答案很显然:没有。
更令马克龙团队担忧的还有两点:介于35岁至49岁的社会中坚群体,给出了7.5的低分;七成的法国人不希望马克龙在四年后继续竞选总统。
2017年5月7日晚,在马克龙与极右翼党总统候选人之间,66%的法国选民投票给39岁的马克龙。这个被马克龙政府引以为豪的成绩,得益于法国社会的局势:法国人厌倦了左右两大党派轮流执政,经济毫无起色而政治人物丑闻却层出不穷;法国人看中了马克龙“非左非右”的定位,以及他打破“旧体制”并“改革”法国的承诺;在投票二轮面对极右翼的玛丽勒庞的情势下,不少选民选择“避开最坏”的策略。
(作者是法国《世界报》集团《国际邮报》记者)
记者追问:“难道不是左派和右派的政策吗?”他这么回答:“哪些政策是左派的?没有任何左派的政策。实际上,马克龙所做的,就是我们右派应该做的。”
法国右翼党共和党党内初选的前总统候选人让-弗朗索瓦·科佩(Jean Francois Cope),总体上认同马克龙的执政,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执行我们右派的政策。”
其次,马克龙宣布取消15万份政府帮助合同。这些合同是前政府为了帮助长期失业者、老年人、无职业技能的年轻人,以及生活在“优先区域”(Quartier prioritaire)的居民而设。马克龙的这项改革被《世界报》认为“从意义到后果都非常沉重”。
在党内斗争失势之后,科佩这位右派党前重要人物的言论开始变得务实和直接,少了政客的空话和套话。和他一样,十位法国人中就有七位认为马克龙是右派总统。在对新总统税收制度改革评估时,高达九成的法国人认为,马克龙的改革明显倾向于巨富和富人阶层。
第三,马克龙要求全民做出努力,提高普通社会保险捐税,而退休人员也在此项增税的行列内。退休金超过1200欧元的人,被征税的幅度将从此前的6.6%提高到8.3%,这也是历届法国政府首次对本身养老金已经远低于税后月薪的退休人员开刀。有71%的法国人认为这项改革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