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在1994年公映之前,就因男主角Brandon Lee(李国豪)在拍摄期间于片场意外中枪身亡而染上“邪”气,从而吸引到不少票房。李国豪是李小龙唯一的儿子,也使该片在华人圈掀起观影热潮,为票房贡献不少。或许是被《乌鸦》的邪气吸引,亦或是受其票房鼓舞,仅仅两年之后,《乌鸦》就展开了不断被翻拍的“不幸”命运。
该片的动作设计更为繁复炫目并极具戏剧性,为电影增添了新的视觉震撼。然而在血雨腥风的杀戮中脑洞大开地加入不少“创意”手法,却让观众在惊怖的同时也能笑出声来。还有一些时髦的“金句梗”明显是想吸引年轻观众,但也同样在复仇的主题下显得不合时宜。这些若有若无的“脱线”,让人难以捉摸导演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为之。
说“不幸”,是因为后续作品都未能延续原作的辉煌,甚至因为故事缺乏新意及演员不够“邪魅”而造成影迷不断流失,最后只剩下一些死忠信徒,不断对新的翻拍指手画脚、恶言相向。
再次重生的《乌鸦》无疑是次大胆尝试,它为作品注入更多“重金属”的绝望气质,却也试图以最浪漫的方式将故事逻辑合理化。为了让电影适应现代观众,它从多个角度创造出反差,在拉近与原作距离的同时又尽力远离它。这种二元对立的创作思路带来了矛盾纠结的观影体验,却也神奇而令人惋惜地将原作中那股神秘的邪魅气息消弭殆尽。看来,重生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尤其是在重新诠释一个已有深厚情感积累的故事时。
《乌鸦》(The Crow)再次重生了!
2024年版的《乌鸦》就是在这种氛围下经历漫长挣扎才又一次“重生”。它不仅希望找回原作的精神内核,而且企图通过一些情节的植入圆满化原作的内在逻辑。于是,我们看到了男主儿时的心理创伤,看到了女主的暗黑经历,也看到了男主女主的相遇相恋相知。这些设置让电影在叙事和情感的铺陈上更为完整,强化了男女主“爱之深”的合理性,也为演员开拓出更充分的展现空间。
FKA Twigs(小枝女孩)则颠覆了传统的女主形象。相比之前版本中的单纯甜美的刻板定位,新版女主不仅是男主复仇的动机,更是一个具有独立性格并难以界定善恶的个性主体。身为歌手的Twigs以独特的外形和富有艺术感的表现,带给角色更为深沉的情感层次。她的表演充满韵律,英国口音也为影片注入了一定的浪漫与哀伤。可惜她的整体感觉总是显得与故事的背景设定格格不入。而男女主强烈的身高差与形象反差虽然很时髦,却也削减了导演Rupert Sanders(鲁伯特山德斯)刻意营造的“天作之合”的说服力。
编导过犹不及
男主Bill Skarsgard(比尔史柯斯嘉)的形象十分讨好。他身高超过1.9米,却幸运地拥有一张巴掌脸。即使身体脸面布满刺青,也难掩他灵动的眼神和闪现的纯真。在刻画角色由人到魂、由魂到不死之人的蜕变时,他演绎得丝丝入扣,特别是在痛苦挣扎与暴力崩发的瞬间,更让观众动容。史柯斯嘉在《它》(It,也称《小丑回魂》)中的出色表现,早已奠定了他恐怖悬疑电影主力的地位。这次在新版《乌鸦:重生》中,他再次证明了自己塑造复杂角色的卓越能力。
《乌鸦:重生》,更适合那些还未对《乌鸦》“中毒”的新鲜人类,而非对原作情深难舍的忠实信徒。
导演在视觉效果和情感渲染上都下了不少功夫。1994年的原作以其浓厚的哥特式氛围着称,阴郁的都市场景和冰冷的色调深深影响了观众对孤独与复仇的理解。而新版在继承这一视觉风格的同时,融入了更为多元化的美学元素,像是废弃厂房、神秘驿站和最后一场杀戮时的豪华歌剧院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