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继续依靠技术,解决骄奢淫逸的生活给我们造成的问题,将是极不明智的,因为面临“自然之道”问题,我们迟早会黔驴技穷。我们应该利用被迫的停工期,思考哪些方案会起作用。

如今令人恐惧的冠病19的病毒,最终可能只是可控的疥癣之疾,不会改变我们的习惯。事实上,心理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丹尼尔·卡尼曼(Daniel Kahneman)认为,“对心理学了解得再深,也无法克服人们对于降低生活水平的厌恶。”

卫生专家艾伦哪·沙伊赫(Alanna Shaikh)认为,毫无疑问,会有更多瘟疫“因为作为人类的我们与地球的互动方式”而发生。这不仅包括人类造成的全球变暖,为病原体创造了更适合生存的环境,也包括我们对世界最后的处女地的掠夺。

我认为,一种有助于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是七大工业国组织(G7)政府发行全球冠病19债券,将所得到的资金用于改革后的世界卫生组织,通过其肩负的特别使命让所有国家的医疗能力,都能达到发达世界水平。诚然,即使是发达国家,也不足以对抗冠病19。这笔对世卫组织的支出,应该加入到世界银行的发展支出中。

冠病19如何是我们不尊重“自然之道”的后果?在中国人的思想中,自然之道便是自然法则,这包括保持人与自然界的正确关系。瘟疫表明,我们的生活方式破坏了这个关系。

这一批评绝不仅仅适用于医药采购;它挑战了商业界的无库存正统。无库存论认为,储备浪费资金。有效的市场不需要企业存货,只要有正好足够的“库存”满足消费者当时的需求即可。

作者Robert Skidelsky是英国上议院议员,华威大学政治经济学荣誉教授

沙伊赫还提出了另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论点:“无库存订购体系在一切正常时非常棒,”她说,“但在危机时期,这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储备。”因此,如果一家医院或一个国家耗尽了个人防护设备,就必须向供应商(往往是在中国)订购更多,然后坐等供应商生产和运输。

按此观点,为萧条准备一些金融储备也属于浪费,因为有效市场不存在萧条。所以,企业应该尽量提高杠杆。

英文原题:Will COVID-19 Put us Right with Nature?

只要没有意外事件,这样做完全没有问题。但当世界发生了如2008年金融动荡这样的冲击,有效市场模型轰然倒塌,经济也随之崩溃。如今,我们的医疗服务也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包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接近蝙蝠和穿山甲,两种被发现可能是冠病19来源的动物。只要我们不尊重大自然的自主性,大自然就会反击。

因此,“无库存”应该被“无隐患”所取代。理想的情况是,某些全球性组织当局应该保持战略医疗供给储备,能够在面临特定的公共卫生威胁时,保持有限的时间内(比如三个月)救命能力。这项储备应该通过国家政府税融资,税负与各国国民收入相匹配。但这种储备也可以在国家和地区层面实行:欧盟就是理想的起点。


首先,我读了克劳斯·穆尔哈恩(Klaus Mühlhahn)的书《让中国现代化》(Making China Modern)。穆尔哈恩说,在中国人的世界观中,人与自然不可分割。他写道:“尊重自然之道,物理世界就能平稳运行,人类世界就会繁荣,”但是,“当自然之道不受尊重时,异象和破坏性事件就会发生,比如地震、洪水、日食甚至瘟疫。”

版权所有:Project Syndicate, 2020.

沙伊赫说:“当我们燃烧和开垦亚马逊热带雨林……当最后一片非洲灌木丛变成农场,当中国野生动物被猎杀灭绝,人类开始接触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野生动物。”

但是,所有这些都不能解决人与自然合理关系中的一个更大的问题。在2014年的演讲中,科普作家史蒂芬·皮特拉尼克(Stephen Petranek)列举了可能会终结我们所熟知的世界的八个事件:瘟疫、太阳耀斑、大地震、火山喷发、生物事故、温室效应、核战争,以及流星撞地球。其中四个属于“自然灾害”,即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方式无关的灾难性事件。但另外四个——瘟疫、生物灾难、核战争和全球变暖,却直接源自人类与自然的互动方式。

我自己在居家隔离期做了如下反思,与专家大合唱的声音有些许不同。

这种思维的结论可大可小。她说,我们需要构建一套全球卫生体系,它好到能够让各国迅速响应疫情,防止发生大流行。各国应该能够立即辨别、隔离和治疗被传染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