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高楼大厦作为地标的年代,一棵大树就可以是人们定位的依据。比如在二战期间,英国人就为了避免日军从对岸以“樟宜树”为瞄准依据来炮击英军阵地,而砍掉了这棵高大的树木。
或许因为近来和树木有关的新闻比较多,我首先想起来的居然是电力站花园里面的那棵菩提树。知道那里有一棵菩提树,则是因为30年前,我曾在菩提树下,听从中国北京南来授艺的任宝贤先生在那里讲古。
上个世纪90年代,任宝贤先生受郭宝崑先生邀请,到本地开语言课。“电力站”的成立给本地艺术拓展了活动空间,花园里的菩提树就成为讲古时的背景,双色印刷的节目单封面,就有一片绿色的菩提树叶。
20年前我在北京上大学。校园曾经是皇家园林的一部分,到处都可以看见古树。守在校园西南角、校内学生宿舍核心区域最平民化的“学一食堂”门口,就有两棵古树。此时完全可以模仿鲁迅句式来写——“一株是槐树,还有一株也是槐树”。
但这棵树已经成为曾经住在该地区老街坊的共同记忆,能够谈起它的,大家都知道是“老厝边”。
前几天在报上读到,位于亚美尼亚街45号,由已故戏剧大师郭宝崑先生创立的独立艺术中心“电力站艺术之家”,在今年7月交还国家艺术理事会进行翻修后,就会退出历史的舞台。
这两棵槐树据说明代就有了,如今它们被保护起来,围上栏杆,还“拄起了铁拐”,用铁支架支撑起来。毫无疑问当初为了保护这些树木,下了不少功夫。当年它们曾经为清朝军机处官员遮过荫,如今一代代学子从它底下走过,就算不提厚重的历史感,人们也有故事可以讲。
前提是,你不把这棵树砍掉。
我不知道那棵菩提树树龄是多少,也不知道1926年本地第一座变电站设立之时它是否存在,但它肯定听过任宝贤先生说书,也听过无数的本地独立乐团在那里举行的音乐节。我已经很久没有到电力站去了,不知道那棵树还在不在;就算还在,翻修后会不会得到保留,也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
“讲古”是受南方方言影响而出现的华语词语,在北方的称谓是“说书”,据说在1000年前的宋朝,就已经成型。任宝贤先生是中国著名的话剧演员,也在电台里面播讲长篇小说,在北京早已经是一位家喻户晓的“讲古人”。
(作者是新闻中心高级记者 tanky@sph.com.sg)
很多人基于环保的角度,想要保护我们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棵树,但我的角度稍微有些不一样,关注的是树所扮演的人文角色。
樟宜地名来自树木品种名称,或许真的有地如其名的特征。这个地区好像特别适合树木生长,因此也有不少老树、大树曾经得到人们的关注。
在新加坡博览中心还没建起来的时候,旧称樟宜10条石(樟宜路10英里)的苏马巴村,就有一棵估计20层楼高的老树,上面有海鹰筑巢,更有猕猴家族栖息;只不过老树后来被榕树绞杀,最终干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