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制度设计上为反对意见提供空间,允许透过民主选举产生的执政党,与忠诚的反对派互动,以在国会树立正确的“反对精神”,逐步迈向平衡与多元,也一直是工人党所希望看到的发展。

从另一角度来看,这次选民也正好能感受并重新掂量手中选票的重量。我国选举制度所产生的国会,反对党所占议席比率增加,不仅单纯意味着“多了几把声音”,也足以实质上改变新加坡的政治制度。

然而,更客观地来看,以上各种论述几乎都只把话说一半,容易让人忽略在发展中的议会民主制下,反对党职责在国会制度化背后更深层的意义。

本届选举,纵观各选区的成绩,国会中反对党议员一下翻倍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因此,与其说如今对工人党有更高要求是刁难,更准确的来说,在制度设计上为反对意见提供空间,允许透过民主选举产生的执政党,与忠诚的反对派互动,以在国会树立正确的“反对精神”,逐步迈向平衡与多元,也一直是工人党所希望看到的发展;它也必然得虚心接受随之而来的责任。

当然,新加坡的选举制有其特殊设计,长期执政的人民行动党的权力基础,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选举政治,但同时也因它所占有的优势与所获得的政制之利,许多人过去都对现代化理论中描绘的民主化现象终会在新加坡实现,不抱太大期望。

例如,“国会反对党领袖”这一新职,固然是交到工人党手中的一把双刃剑,但这样的“一体两面”本就深嵌在承继自英国的议会制度中,即一个具建设性且负责任的反对党,既必须按宪法章程,在适当时对公共决策提出反对意见,在逐渐壮大后也必须认识到权力更替的可能性,随时做好当替代政府的准备。更严格来说,后者才是西敏寺议会制设计中,反对派存在的根本意义。

然而,新加坡奉行得票多者当选的“简单多数制”(first past the post),意味着突然变天的可能性仍是存在的。过去工人党前秘书长刘程强也曾形容,行动党在国会占绝大多数议席的不平衡局面,长期持续将像是颗“定时炸弹”,若反对党突然必须执政,就会动摇国家稳定。他更以此为由,呼吁选民在投票时,逐步让更多工人党候选人进入国会。

国会反对党领袖的职责,还包括领导反对阵营在国会辩论政策、法案和动议时提出替代观点,在国会领导并组织审视政府立场和行动的工作等。在国会新会期里,这会如何影响公共决策的辩论,新的氛围是否促使其他后座议员,调整其定位与议事模式,也都值得关注。

(作者是新闻中心高级记者 ngwaimun@sph.com.sg)

李总理在点名毕丹星为国会领袖后,一再强调反对党议员除了批评问责,也要提出具体可行的替代方案,也被一些工人党支持者视为一种刁难。笔者就看到一些网络评论指出,反对党的正确职责范围不该由在朝者定义,而该由选民自行评断。

反对党领袖的国会特权职责确立,许多人目光马上落在38万5000元的更高常年津贴上。

下来也期待我们能有更多渠道,直接获得与国会辩论内容相关的视讯,并希望政府重新检讨国会直播的需求,让大家有机会更深入地审视各代议士在国会提出的立场与政策,当个更称职的公民。

不管是38万5000元的津贴,还是可多聘请的三名国会助理,或是多划出来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这些看似琐碎的细节,都实实在在提醒大家,国会两党制雏形的初现。

这次毕丹星接受正式的国会反对党领袖称谓,也以非常谨慎的态度,回应一切过于热切的期盼,并且一再提醒,目前国会里只有10名工人党议员,远远不足以对执政党的修宪案形成有力制衡。

像有不少政治观察家早前就已点出,伴随反对党领袖一职的额外资源和职权,对工人党来说将是一把双刃剑,一旦表现不如预期,不但不能推进反对党的发展进程,反而揭露缺陷。

尽管工人党秘书长毕丹星之后宣布,出任新职后将把可获薪资增幅的一半捐出,但仍出现不少质疑此举的声音,仿佛预示他下来面对的将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不仅要接受选民更严苛的检视,所有举动也会被放在政治滤镜下被仔细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