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纳吉不断派"糖果"争取民心,国阵仍在2018年5月的马国大选中失去维持了61年的政权。反对阵营希望联盟赢得了过半国会议席,高龄93岁的马哈迪再次担任首相。
虽然说是“最后期限”,去年中,新加坡再次应马国的要求,将新隆高铁项目进一步延至同年12月31日,许文远当时强调,这是我国最后一次同意延长期限。
慕斯达法则在声明中说:“根据新隆高铁双边协议和先前商定的条件,马来西亚将履行它在双边协议下的义务。两国将启动必要程序以确定赔偿额。”
当选后,他也就此多次释放不明信号,先是在2018年5月28日突然宣布,终止新隆高铁计划是“最后决定”,仅隔不到一个月又突然改口,表示计划只是展延而非取消。
无论如何,酝酿了10年的新隆高铁还是没能成真。不过,两国政府在联合声明中强调,双方仍将致力于维持良好双边关系,并在加强两国互联互通等多个领域密切合作。
他说:“高铁发展将让新马两国的合作更密切,两国最终将拥有更紧密的互相依存与利益关系。”
但要说令人惊掉下巴吗?倒也不会。毕竟早在去年11月底就传出,马来西亚政府有意独自兴建新隆高铁,只是“新”不是新加坡,而是柔佛州新山。
这个原本意在加强新马陆路连通、实现互惠互利的战略项目,究竟如何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与zaobao.sg一同乘坐时光列车,回顾这10年的曲折。
新隆高铁2021年1月1日正式破局后,有马国媒体引述负责经济事务的马国首相署部长慕斯达法(Mustapa Mohamed),称计划告吹是因两国对新隆高铁的商业模式存在分歧。
两国也取消了进行中的列车资产管理公司(AssetsCo)国际招标。
首先,它的商业模式涉及三方,即基础设施承建公司(InfraCo)、列车资产管理公司(AssetsCo)和列车服务营运公司(OpCo)。因此,单是委任业者就相当耗时,签署双边协定约一年半后,即2018年中,工程进度只到这里:
“在裕廊东建终站将改变裕廊的面貌,为本地公民和商业带来契机,并拉近新马人民的距离,为双方的企业带来商机。”
——李总理2015年5月5日在第六届新马领导人非正式峰会后的记者会上谈新隆高铁的潜力
新隆高铁有多难建?
在这个“最后最后期限”来临前的最后一个多月,马国传出有意自行兴建高铁。去年11月和12月,接连传出马国内阁已决定不与新加坡一同兴建新隆高铁,准备独自完成境内高铁建设的消息。
马方当时虽有意搁置新隆高铁项目却迟迟未正式通知新加坡,时任基础建设统筹部长兼交通部长许文远还在同年8月亲自赴马国,与当时的马国交通部长陆兆福和经济事务部长阿兹敏会面。
马哈迪竞选期间受访时曾表态,如果希盟执政,新隆高铁计划可能生变,因为“马国政府已经没钱了”。
那虽不是马方首次提出这项倡议,却是态度最明确的一次。马国随后对高铁计划展开可行性研究。
就在准备工作进行时,马国政坛却酝酿着一场政治风暴。纳吉自2015年卷入“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1MDB)丑闻,前首相马哈迪则在2016年9月成立土著团结党(土团党),誓言要和反对党领袖结成在野大联盟,在大选抗衡甚至打败国阵,将巫统主席纳吉拉下台。
两国之后相继宣布了新隆高铁马国和新加坡终站的位置。我国确定将终站建在裕廊东,以配合裕廊湖区发展为第二个中央商业区的整体计划,裕廊乡村俱乐部所在地段因此被征用。
才刚步入2021年,我国交通部就宣布了今年第一个重磅坏消息——一波三折的新隆高铁计划证实夭折,10年的筹划化为泡影。
然而,下来还有一个备受注目的问题须要解决,那就是协定中规定的赔偿。我国交通部已发文告说,马国让高铁双边协定终止,必须根据协定履行义务,就新加坡已承担的费用,向我国作出赔偿。
最先说要建新隆高铁的是新加坡吗?
2010年9月,时任马国首相纳吉宣布,为吸引数千亿元的投资以刺激该国经济增长,马国确定在未来10年内实施100多个重大项目,包括在吉隆坡和新加坡之间兴建高铁。
“我们不会说马来西亚永远不会有高铁,但这个项目成本太高了,我们只能暂时推迟这个项目。”
——马哈迪2018年6月12日接受《日经亚洲评论》访问,称新隆高铁计划只是被展延
不是。
根据慕斯达法的声明,马方探索了许多降低成本的替代方案,而它所提的新模式可为马国政府提供更灵活的融资选择,如延期付款、公私伙伴关系(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s)以及以优惠利率获得融资的可能性。
许文远当时说,尽管新隆高铁双边协定没有关于暂停计划的条款,“但秉持双边合作的精神,新加坡认真考虑了马来西亚的请求,经过几轮讨论后达成了这个公平的安排”。
延伸阅读
“根据初步估计,截至2018年5月底,新加坡政府为新隆高铁项目投入的总费用已超过2亿5000万元。这是已经花费的实际费用,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即使高铁项目不能继续进行,我们虽可从一些支出中索回一些价值,但已经投入了一笔可观的钱,如果项目不进行,将是完全白花的钱。新隆高铁双边协定中有规定如何处理赔偿。”
——许文远2018年6月9日在国会答复有关新隆高铁的口头询问
2016年,新马两国签署具法律约束力的新隆高铁双边协定,这项庞大跨境项目历经三年半磋商,正式拍板定案。
尊敬的旅客您好,欢迎乘坐本次“新隆高铁时光旅游专列”,由2010年开往2021年。出发前,请仔细阅读下列须知,了解有关新隆高铁的基本资料。
2018年9月5日,谈判终于取得突破。新马签署协议暂停新隆高铁项目,马国为此须支付1500万新元的延期费用。此外,马国如果在2020年5月底的最后期限内仍不重启高铁工程,将被视为毁约终止计划,必须偿还新加坡至今所蒙受的损失。
新加坡直到2013年才点头答应。那年2月,我国总理李显龙和纳吉在新马领导人非正式峰会达成共识。李总理当时比喻新加坡与吉隆坡未来将如同伦敦与巴黎的“双城”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