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关方面举办过一些讲座,痊愈的病人现身说法,讲述本身发病的主要原因,如何接受现实和社会人士一些不同的对待。讲述经历令人动容,兴起此后加入义工行列的念头,为精神病患者的健康和福利尽一分力量。

院里的骨干力量是管工,福建人称为“甲巴拿”。英国官员从祖国带来他们传统的管理系统,首先是聘请牛高马大的壮汉,识字与否不重要,只要他们孔武有力、急智,临危能化解危机,把抓狂病人制服就行。有武术根底和学过一些自卫术的青年优先聘用,比如过番南来的印度人“达古”、海南人林亚坤和巴基斯坦人“文达”,他们的合同内容包括员工住宿和交通费用,非常优厚。

不久之后,病人的病情一定会如混浊的污水,慢慢沉淀下来的。“水落石出”后,病人仿佛梦游仙境,走回现实生活中。药物有效控制病情,他们当然会好起来,加上医务人员的辅助,亲友们在精神上的支持,他们逐渐走向光明的健康之路。

现在,人们对精神健康和病人的福利都更加关注,比如欢迎各阶层人士加入义工团队,到医院来访问病人,参与他们的各种日常活动等,难得的是,义工中有一些方言天才,以各种方言和病人交流,参与各种活动,效率好,事半功倍。

时间过得快,原先的职工队伍逐一退休,工作岗位被新人取代。新人体力健康参差不一,如何追赶逃跑的病人?还有,很多外国人纷纷到本地当医务人员,他们不会讲华语和本地方言,和病人们难以沟通,还好当今病人文化高,以英语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感受,大致差强人意。

勤奋的病人一定会受到职工的欢迎,视为得力助手。这些病人被冠以好名堂“worker patients”(工人般的病人),他们都受到优待抚恤,如给予更多更好的饭菜饮料、拖鞋、帽子、衣服,甚至还有零用钱奖励,同时也有到院外走动的自由,并参加一些集体文娱活动。

病人和工作人员都生长在东南亚,生活方式大致相同,沟通平台相似,大家对友族言语和生活方式都熟悉。

精神病院和外面的生活环境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精神病患者虽有家属的关爱,但是家庭以外的地方就很难说。一些病患像浮萍,在人海中漂浮着,有人会寄以同情和怜悯,慰问和安抚他。有一些恶作剧和冷漠的人,用轻蔑的眼神看他,口中不屑地出狂言:“阿笑,笑a,gila ka?”等,很伤他们的自尊。

他们分配到土黄色的卡其制服,上衣必须扣上金属钮扣,宽厚裤带,长裤与厚皮鞋。英籍监督每天都在病院各处走动,特别留意属下制服员工的穿着,确保衣服整齐,钮扣刷得闪闪发亮,裤带和皮鞋也一样,亮得可照到人的影子。他们注重形象,即当工头要有工头的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更关注精神健康

英国官员从祖国带来他们传统的管理系统,他们高高在上,平日和病人接触的,都是杂役、管工、护士等。

上个世纪60年代初期,精神病院都建在远离闹市的郊外,外观像一座铜墙铁壁的牢房,外面压根儿见不到里面的动静,作为己退休的精神病科看护,真觉得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不见人迹。

医院院长是红毛人,只讲伦敦腔的英语,让人如鸭子听雷,不知所云,而且高高在上,传话的中间人是中级医生和护士长。和病人日常近距离接触的人都是杂役、管工、蜜西(女护士)和Baba(男护士)。职是之故,这些较低级职工和病人建立起深厚的感情,病人有什么心事和难题,都会向他们倾诉,心里就会觉得好过一点。

两个世界

现在,人们关注精神健康和病人的福利,欢迎各阶层人士加入义工团队,参与各种活动,效率好,事半功倍。

在医院里,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真有相逢恨晚之情绪。初来乍到的病患波动低落的情绪会平静下来,渐渐风平浪静。

聘用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