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丽儿希望这本书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希望更多人来补充故事,也把书献给这批人微言轻的辛苦的普通人。彭丽儿会后说,很多事情不能等待,如果可以提早10年开始采访,就能找到更多资料。不过一切都是缘,这次她也碰到一些愿意分享的老前辈,才让本书得以问世。
彭丽儿说,估俚间里头,每人都只是一个箱头,要睡觉就打开草席。书中也罗列估俚的工具,比如每个估俚都有一个肩胛垫,扛货物时使用,为了保护肩膀。这些肩胛垫不能共用,因为每个人的肩膀形状不同,用过的垫子,都会定型。
延伸阅读
由于晋江靠海,晋江人来到新加坡也从事与海有关的行业,他们在驳船码头工作,成立了“估俚间”。
当年在驳船码头的估俚分三大类:钩海底估俚、大䑩估俚、山顶估俚。钩海底的工作,主要是因为大船无法进来,所以工人要乘船去运货。白天一个工,8小时5块,公会抽一毛。半夜三小时一个工,为了多赚点钱,他们可以不分昼夜拼命工作。彭丽儿跟老人家采访时惊讶地问:一天赚25块,好像很多!被老人家笑了一番,其实,当年一个月可能只有几天有这样的工作,所以大家才会拼命去做,不是每天有钱赚的。彭丽儿问:没精神怎么办?受访的一个老乡亲说:吸两口鸦片就有精神了,但绝对不能上瘾。
根据彭丽儿访问到的过来人,他们透露大批晋江人是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来到新加坡,主要是为了逃避土匪,“逃壮丁”——战乱时期,为避免被抓去当兵,有办法的人就把家里壮丁送到南洋。
彭丽儿说:“访问时最让我感动的是,他们从来不诉苦。他们只会告诉你,他们是如何解决问题,如何面对困境。”
至于大䑩的工作,是看管船上的货。山顶估俚的工作是扛货物。
此外,鉴于新冠病毒疫情蔓延的非常时期,彭丽儿经晋江会馆会长同意,剩下的200多本书卖出所得,将捐给红十字会。
彭丽儿的父亲彭松涛在40多年前曾整理晋江会馆56间晋邑估俚间的一份名单。名单一直尘封没有发表。彭丽儿是在2018年整理晋江会馆100年周年的资料时发现。名单里的56家估俚间当中,常以“泉”与“晋”字为名。名单中的地址,只有街名,没有门牌,记录的街名都采用早期的俗名,像是厦门街、北京街、新那阁街(俗称:玻璃后,因为当时就在中央警署后面),彭丽儿认为,那名词也记述了一个时代的人文景观。
卫生部宣布将DORSCON应对级别从黄色调高至橙色的星期五傍晚,早报悦读@NLB如期举行,《江河情缘——新加坡晋邑估俚间的故事》主编彭丽儿现场讲述“估俚间的故事”,近百人出席讲座。
售书所得捐红十字会
彭丽儿说:“我们的老前辈从前在新加坡工作的时候,有钱就寄回老家,建学校,做慈善。我们想继承老一辈同舟共济的精神。”
根据彭丽儿研究,56家估俚间如今大多已经消失,仅存的一些也改头换面以新面貌延续。比如“华义轩基金”,便是当年的估俚间卖掉产业后,筹到钱,成立了基金回馈会馆。泉发兴则留下了牌匾。也有些重新注册成为联谊社,像是泉兴源与亨洲组成联谊社,泉协轩则成为联谊会。施氏公会的前身其实也是晋邑估俚间泉和合,因为主事的都姓施,成为姓氏会馆后就不仅限于晋江人了;仁和联谊社则到今日仍十分活跃。
估俚间以新面貌延续
彭丽儿也感慨,当年挤满新加坡河的船只,已经被时代淘汰,许多船都被拉出去“海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