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很多人认为最不可能考虑大选的时候, 选区范围检讨委员会突然公布报告, 让在新闻室里忙着报道疫情的我们有点措手不及之外, 也迫使我们认真审视近期内举行大选的可能, 因为这关系到我们报道工作的人手安排与部署。
有人说新加坡就好像学生时代那种低调的学霸, 周围的人都看不懂他到底有没有读书,有人为他着急,有人批评他, 但是最后他都能考到优异成绩。由第四代主导的抗疫工作, 间中虽有一些不足,但基本上瑕不掩瑜, 人们对他们整体的信心也逐渐建立起来。
因此,在新闻室的我们不得不做最紧急的打算, 准备短时间内得投入另一场新闻线上的战斗。 同一个时间里开几个战场,资源分配不容易, 政府难道有使不尽的精神与资源来启动选举?在疫情中举行大选, 究竟是人民行动党政府给自己出的政治难题, 还是争取选民强有力委托的绝佳时机?
民主制度下选举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举行,这个看起来危险的时候, 可能反而是最理想的时机。当一切如常,无风无浪, 任何课题都可能让人对执政党扣分;在大风大浪的时候, 全船人看着同一个大方向,这时,掌舵的人,对手只有风浪和自己。
面对疫情,新加坡用的是一贯的管理方式: 全力确保在安全的可控范围内,最大程度减少对民众生活的困扰, 包括保持经济的活力,保住饭碗,保住民生。 这是我所理解的新加坡的危机管理方式, 这种管理方式适合这个高度城市化小国的国情。
来届大选,也是对第四代领袖的信心投票。在过去一段时间里, 人们对他们的信心还没有建立, 其中一个原因是没有明显看出他们处理危机的能力。 三个月来不论在与民众沟通、处理资源问题,还是提供经济援助, 确保企业营运可继续,对第四代来说,是一场公开考试。
可见,几周内举行大选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从疫情的角度看,在世界卫生组织将2019冠状病毒疾病定性为“ 全球大流行疾病”后,疫情确实进入一个高危阶段, 但不是不可控的。欧洲和美国的疫情正在暴发初期, 我们开始积极加强出入境管控,如果相关措施都奏效, 大约两个星期后,我们就可以看到境外输入病例减少。 如果不出现本地大规模传染,再过一两周,相关感染群也将减退。
从去年8月成立选区范围检讨委员会之后, 关心政治的朋友在讨论什么时候大选。今年初, 冠状病毒疾病疫情暴发后,大家的重点有点转移, 人们更关心我们能不能平安度过?人民的生活会不会受影响? 企业如何渡过难关?
到目前为止,新加坡的抗疫策略在国际上受到肯定, 在国内基本上也是褒多于贬,对执政党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危险的时期,但也是最好的时机。
(作者是新闻中心总编辑)
政府遏制疫情扩大的工作进行中, 加上面向民间的新加坡保洁运动以及保持社交距离, 不让病毒进一步传播,预计一个月后,冠病疫情虽不可能完全消退, 但很可能减弱。如果全球疫情一年内不可能完全消除, 与其等到2021年4月宪法规定非选不可的时候才选, 不如在疫情可控的时候就选。
在处理眼前疫情的同时,新加坡也没有偏离长期战略眼光, 处理防疫和医疗工作同时,保持新加坡的开放性和国际信誉。比如, 让载着60多名意大利乘客的歌诗达幸运号(Costa Fortuna)游轮回到我国港口, 经过检查再送他们到机场搭飞机离开。 如果不采取果断和安全的方式处理,让游轮在海上漂泊, 万一船上乘客集体染病,那就违背了人道原则, 我国做为国际游轮中心的地位与声誉将随冠病葬送。
如果我们静下来仔细观察过去三个月来新加坡抗疫的方式, 会注意到新加坡不太注意形式上的大动作, 而是根据情况不断调整应对措施。 包括每天傍晚之后提供最新的确诊和病愈数据, 每周一两次由负责抗疫工作的部长亲自主持的记者会上, 每次都有新的措施,比如根据各地疫情发出入境限制和旅游建议。 在裕廊战备军人协会俱乐部的私人晚宴感染群出现后, 暂停民众俱乐部的乐龄活动,针对性地防止病毒传播。
疫情中也迫使我们认真面对社会的自由、平等、 民主与治理等基本原则问题。社会里财富的差距不可能消除, 但在病毒面前人人平等,染病的概率会不会因为富裕就比较低? 在医疗体制下,万一染病会不会因为经济状况影响治愈机会?
到目前为止,新加坡的抗疫策略在国际上受到肯定, 在国内基本上也是褒多于贬,对执政党来说, 这可能是一个危险的时期,但也是最好的时机。
选举本来就是一个让人民认真思考的时候,你要什么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未来?什么样的国家治理方式? 没有一个政府能够在和平的时候给你一种选择, 在危机的时候再给你多一次选择。 当各种各样的需求如果不能同时实现,你的优先顺序是什么?
翻查历史记录,李显龙总理在2004年当上总理之后的三届大选, 选区范围检讨委员会报告出炉后的两个月内就会解散国会, 由总统颁布选举令状。2006年报告出炉七周后颁布选举令状; 2011年约八周;2015年更短,只隔了四周。 在第二任总理吴作栋主政时期, 从选区报告出炉到解散国会甚至曾短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