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祖医生送水果请炒面
“真诚很重要,人们会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不知道答案,或不确定公司是否出错,说‘对不起’绝非丢脸的事。”
她说,公关是夹在媒体和公众,以及公司之间的前线人员,任务是维护与提升公司的形象。
符金玲个性温和,待人诚挚,结交不少记者朋友。
念A水准时,教导欧洲史的老师点燃她对历史的兴趣。
她开放家门,让该女记者随时探狗,两人也成为好朋友。Anakin过世时,她们抱头痛哭了一个下午。
“当我们比较熟络时,李绍祖医生会从他的院子带点什么给我——一串红毛丹或仁心果。
林福寿的口述访问存留在国家档案馆口述历史中心(访问编号000215),但最让符金玲遗憾的是,李绍祖的访问最终不了了之。
另外,符金玲也参与国家档案馆的口述历史访问,至今访问40多位司法界人物,包括后来过世的高庭前司法委员兼律师格林柏(Joseph Grimberg)高级律师、著名律师伊莱雅士(Harry Elias)高级律师和霍华德·启信(Howard Cashin)等。
请她分享公关之道,她谦虚地说,企业通讯领域转变巨大,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资格传授。
纪念册从1819年莱佛士开埠新加坡的邮政服务说起,一直到1982年与新电信合并,是符金玲的第一本历史书。
他是符金玲有计划访问,却来不及开始的司法界要人之一,其他还包括2010年脑溢血过世的总检察署特别顾问迪瓦利(Sivakant Tiwary)。
与他道别时,他会启动发电机,照亮屋子。“离开的时候,望着他孤单的身影,我总觉得难过。”
让历史紧贴公关工作
她不仅为退休或卸任的重要人物写书,也为法律学会录制司法界人士的口述历史和出版法律历史书,十分特别。
用“非一般的公关”,来形容新加坡法律学会企业通讯部助理司长符金玲,并不为过。
2008年,法律学会刚满20周年,她和团队配合周年庆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
她认为,不论什么关系,只要涉及工作,专业要求还是居首位,“重要的是彼此信任,不会为了个人利益而做出有损另一方的事”。
先说说符金玲的最爱——历史吧!
访问结束,林福寿会带她和同事到码头享用海鲜餐。
“那天我们到德光岛时,天下着滂沱大雨,到林医生家时全身湿透。他把妻子陈宗孟医生的蓝色上衣借我,过后一行人到码头餐馆吃饭时,我就穿着那件上衣。”
2012年6月林福寿过世时,她与同事去探丧。她带着在德光岛与林福寿的合照,给他独生子看,并描述拍照当天的情况。
十多年来,符金玲因为工作和访问,广结司法界好友。
“我们有许多集体的美好回忆,至今还跟一些记者保持联系。”
不过,她还是分享了觉得有用的三件事:熟悉公司的产品或服务、明白媒体角度和记者所要找的新闻点,以及待人以诚。
林福寿后来获释,可以回本岛跟家人同住了,还到符金玲的办公室探望她和同事,他们带他到乌节路逛。
她谈到多年前,领养了《商业时报》某女记者一只叫Anakin的柯基犬(Corgi)。
本期《人物面对面》,且听她论述公关之道、对记者的看法、早期职业女性的两难,以及与前社会主义阵线领袖的交往。
“口述历史并非只给重要或知名人物。每个家庭都有特别故事,大家应该趁早录制,流传后代。”
除了日常公关事务,她也为2001年卸任的新电信主席许文辉及2006年退休的新电信集团业务总裁林暾撰写纪念册,并承担新电信125周年特制视频等的主要工作。
“她不用笔记,就那样站着滔滔不绝述说拿破仑战争,让我着迷。”
当李绍祖同意受访后,她反而战战兢兢。“我读过他的故事,但没料到他会答应受访。首次跟他说话还挺害怕,他的声音极其洪亮,叫我到维多利亚街一个店屋的社阵总部找他。”
两年前,她为两老录制口述历史,讲述他们的童年、日治时期、结婚生子等生活经历,配上照片,成了20分钟珍贵视频。
“有些记者为追独家新闻,想方设法要从你那儿‘挤’出信息,为达目的他们会异常坚持,但你必须保持稳定和冷静,他们最终会理解并尊重你。”
“访问后,他会载我到维多利亚街附近的咖啡店打包炒面,让我带回家给妈妈吃。”
“同样一件事,不同人讲的却不一样。历史何尝不是如此?”
符金玲说,她没遇过行为恶劣的记者,只看过要求非常苛刻的记者。
同事们争着跟去访林福寿医生
在法律学会越做越“精彩”
针对公关与媒体关系太亲密,是否会有利益冲突?
见证电信业的转变
班机虽载走行李箱,大伙儿坦然面对,穿着航空公司提供的衬衫畅游巴黎。
1963年2月,林福寿在“冷藏行动”中遭扣留,被拘禁近20年,最后的四年在德光岛度过,当时德光岛尚未转成军事基地。
符金玲也撰写《诉说新加坡法律的建筑物》(The Storeys of Singapore Law)和《新加坡法律的故事》(The Story of Singapore Law)。
公众可参观过去囚犯被押上庭时必须走过的通道和楼梯,还能踏入法庭拘留室、大法官内堂等“禁地”,以及欣赏未曾“曝光”的法律文物。
坚信真诚待人 广交记者朋友
1990年3月,符金玲调回新电信,成为企业传播经理,顶头上司包括新电信集团前主席许文辉和前总裁李显扬等。
“吃的都是从水里捞上来直接下锅。我再也没吃过如此美味的海鲜。他很友善,我们都很喜欢他。每次访问,同事们都争着跟我同行。”
大装修后重开的前浮尔顿大厦(现富丽敦酒店)邮政总局,送给出席开幕仪式嘉宾的纪念册The General Post Office : A Renewed Commitment To Service,就出自她之手。
为了探索更大的世界,加上无法想象未来年岁还要扛着沉甸甸的录音机,符金玲于1983年4月毅然辞职,加入新电信,一待就是25年。
3月15日,在东部地铁站德士站,等候符金玲(63岁)的车子。
让年迈双亲口述“自家历史”
1981年7月,考获新加坡国立大学历史荣誉学位的符金玲,加入国家档案馆担任口述历史项目组长。
她当时被调到与新电信合并不久的邮局部门,当客服与企业行政经理。这是重启符金玲历史研究和写作大门的契机。
如此光景想想也充满怀旧风,难怪约40年过去了,符金玲记忆犹新。
符金玲双亲都是海南人,父亲94岁,母亲84岁,有四个孩子10个孙。她自己的一女两男已成家立业,丈夫是退休教师。
转战法律学会 从“归零地”做起
“如果有人打电话来,破口大骂,我得不断提醒自己,骂的不是我,而是对公司的服务不满意。”
“但在工作交流上,我们是严肃专业的。采访新电信新闻,她秉持专业态度;我也没因为她是朋友,而要求她特别采访。”
1998年,她带记者团到法国采访新电信首枚人造卫星进入最后测试阶段,结果因错过班机,滞留巴黎两天。
2006年离开新电信,符金玲加入新加坡法律学会,至今16年。
符金玲见到林福寿后,开始一系列的口述历史访问,每次访问不超过一小时,一直到1982年9月他获释为止。
“你可以考虑访问他,太有趣了!”
新电信的企业通讯部非常健全,相比之下,法律学会几乎是从零开始。她加入大概半年后,在法律学会前执行长黄庆莲的支持下,开始设立公关部门,从“归零地”(Ground Zero)做起。
在公关界超过30年的她,把对历史研究和文化遗产的喜爱倾注于工作中。
李绍祖过后会帮符金玲“抓”(拦截)德士。“他开着车,看到空的德士便跟着,与它并排,鸣笛示意司机停车,哈哈哈!”
考虑到下一代不懂海南话,心思细腻的符金玲,还配上英文字幕。
因为录制口述历史,符金玲结识了前社会主义阵线(Barisan Sosialis)主席李绍祖医生和领袖林福寿医生,过程相当温馨。
多年来,她与不少记者建立起关系和信任。记者无法报道她提供的新闻,她表示谅解,“因为不够新闻性或时间点不对”,所以不会强求。记者愁着没新闻,她会帮忙出点子。
她说,人人爱听历史,但不少历史老师似乎忘记了“故事”(story)本是历史(History)的一部分,少了“故事”,历史就变得枯燥无味。
两本书通过珍贵旧照和史料,带读者追溯远去的法律场景与精彩法律史,成为法律学会的畅销书。
一个星期天早上,两人从樟宜搭船到德光岛。李绍祖在樟宜码头附近的小贩中心打包食物给林福寿,符金玲惊讶那些摊主都跟李绍祖熟络,热情得很。
学校组团载学生来,连高庭法官、时任总检察长温长明等都来了。法律学会还出版图文并茂的手册,录制光碟。长达一个月的活动,反应之热烈,让人始料不及,也成为符金玲最为怀念的项目。
怎么可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访社阵李绍祖40多小时 温馨无限可惜功亏一篑
过后每周一次,李绍祖的妻子范英爱陪着他到口述中心的办公室录音。
在之前一天过世的退休法官马格纳斯,也是公共交通理事会主席。
符金玲说,当年她在国家档案馆时,负责政治发展项目,工作包括记录执政党和反对党的口述历史,得接洽各方政治人物。
孩提时,符金玲最爱听大人讲故事了。
林福寿是岛上唯一的医生,住的单层洋房客厅就是诊所。村民常以鸡蛋或蔬菜充当问诊费。
她分享给朋友后,有的也兴致勃勃,想为父母录制。
一上车她就说:“哎呀,马格纳斯(Richard Magnus)过世了,我原本要找他口述访问的,好可惜啊!”
在车里,她说着一些琐事,突然车速放慢,叫我留意一栋房子,原来是某退休法官用来收藏土生华人古董的房子。
她说,旧的最高法院大厦当时关闭,将修建成为国家美术馆。法律学会于是推出游览旧最高法院大厦的导览活动和展览——“法律遗产:新加坡的法律故事”。
除了“正业”,她不让自己闲着,从那时起,建议和推动好几个庆祝活动、讲座、展览和游览。
1981年那个傍晚,符金玲爬上阴暗窄小的楼梯,尽头是顶楼一个开放式的庭院。“跟李绍祖医生一起坐着的是数名社阵成员,在长长的木凳,煤油灯昏暗地照着大家。我抵达时,他们正讨论工人党秘书长惹耶勒南赢了安顺选区补选的事。”
一日,李绍祖问她,要不要到德光岛去探望社阵领袖林福寿。
笔者选择访她,也正因为她“有趣”,阅历丰富。
她说,她一共录了40多个小时,辞职后同事接手,但后来李绍祖没有签下同意发布口述访问的文件。“我很希望有那么一天,李绍祖的家人能签同意书,让存放在口述历史中心的珍贵史料,可以重见天日。”
新加坡电信业当时正值蜕变期,她见证了新电信从法定机构转为企业机构,再成为上市公司。作为对外前线人员,这段时期的工作量巨大,却也是很好的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