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诞生后,他甚少stargazing(观星)了,变成songazing(观儿)慈父。

儿子诞生后在家“观儿”

“我们要找勤奋、富创意,且有心帮人的人。”

选学生着重勤奋富创意及热心

中心研究项目包括探讨人工智能和数据科技对本地劳动队伍带来的转变、对金融系统和国际贸易带来的挑战和契机,以及与自动驾驶车辆有关的法律、道德及监管等课题。

他说:“后来才发现,我们低估了自己的潜力。法学院全体同仁义无反顾,激起探索陌生的新科技和法律研究领域的热忱。

可以想象,架着千度眼镜的法学院院长,也会追剧吗?

身为国大法学院校友,吴亦涵感到骄傲,也为自己能成为杨邦孝法学院院长觉得荣幸。

“现在的学生富有韧性,花更多时间读书。”

他说,该中心的研究员不仅是律师,也包括计算机科学家和软件工程师。

吴亦涵说,杨邦孝法学院自然期待拥有像国大法学院那样的卓越成就,但两者重点不一,各有千秋。

吴亦涵有能力赚钱时就开始购买观星仪,还到海外观星。图为他在美国俄勒冈州观赏全日蚀。(受访者提供)

设计算法中心研发未来法律工具

“我或许无法记得每个学生的名字,但永远记得他们的样子。”

“如果原地踏步,就不会进步;不冒险的话,世界持续航行,我们则会停滞。”

除了与同事共同加强法学院的研究工作,他也须协助设计和提升课程,与海内外法律界和大学建立联系网等。

四年多前,当他即将出任院长时,有个资助人工智能治理的五年研究资金供申请。“当时,法学院已确定专注法律和科技的发展,但资金来得有点早,因为我们还在开展新的研究能力。”

被誉为“有最敏锐法律头脑”人才

国大法学院在国际市场咨询公司QS的世界大学法学院排名榜上名列第10,而杨邦孝法学院则排列第101至第150名。

2015年,他在康生医疗私人有限公司(已被收购改称康生医疗集团)因错配精子造错胎的上诉案中,以法庭之友身份,向五司提供独立见解。上诉庭法官潘文龙在代表五司撰写的判词中,感激吴教授的协助,并给予高度评价:“我们虽没接受他所有陈词,但他纯熟、高超地结合学术和法律实践,展现一个杰出法学家应有的所有特征,我们赞赏他卓越的辩护技巧。”

2014年,吴亦涵代表新加坡国立大学法学院参加国大法学-医学辩论会。(受访者提供)

“过去,我们只按指示做事,但现在的学生一旦认同了赋予的任务,就会全力以赴。

不过,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也爱好天文摄影,拥有的观星望远镜数量跟藏书一样壮观——他有20多个不同焦距、长短不一的望远镜。

吴亦涵应摄影同事要求站起来拍照时,记者留意到他身型似乎“缩水”了,问道:你瘦了?

“我会告诉他,选最适合他性格的。每所学院都不同,有强弱利弊,这当中没有‘正确的答案’。”

他在国大教授合同法和侵权法。任教六年间,四次荣获校级和院级最佳教学奖;2014年“过档”到新大,教多一门衡平法与信托课,三年连续摘下三个教学奖。

问他最开心的事,他回说,儿子呱呱落地时。

谈到管理法学院遇到最难的事,吴亦涵提到争取2000万元研究资金的过程。

吴亦涵初为人父,儿子九个月大。

“我非常感激妻子。为了照顾宝宝她牺牲许多,比起她,我做的不算什么。有了孩子,我们也深深体会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们都非常感恩。”

2006年,考获一等荣誉学位的吴亦涵,不仅是法学院最优秀毕业生,得到李光耀金奖(最优秀毕业生)等数个奖项,也是当年毕业生致词人。

他也爱看美籍作家约翰·格里沙姆(John Grisham)的法律小说,并紧贴时事。

“法律不仅是在现实中施用条文,提供答案。它还须不断演变、和生活密切相关,方能有益社会。

“现在,毕业生不局限于法律工作,有更多职业的选择,还可以到海外执业。”

吴亦涵指出,计算法中心是跨部门、跨领域的,旨在解决真实世界的问题,“研究宗旨是创造未来的法律工具,这包括能够草拟准确和完整法律文件的软件”。

他强调,法学院最专注的还是为学生做好专业准备,同时期望他们在法律以外的领域也能成功。

本地法学院名额有限,报读竞争激烈。除了近乎完美成绩,多数申请者也积极参与社区活动,为履历添值加分。

问吴亦涵劳累一天后,如何减压?

“这是让人欣赏的特质,说明如果清楚给予年轻人使命感,他们的精力也会随之加强和提升。”

从新加坡拍摄的土星 。(受访者提供)

“最后,法律专业的崇高宗旨是为民服务,所以熟悉法律既是荣誉也是责任。”

问他,若儿子将来要念法律,会推荐哪所?

他指出,法律不会停滞不前,所以法学院要找富创意的学生。

吴亦涵坦言,法学院的历史对排名有利,较新的法学院尚需一些时间方能追上。

2008年,他成为国大法学院教学助理,期间获国大奖学金到哈佛大学法学院攻读硕士学位。

吴亦涵教授(39岁)甫坐下,旁听的公关就用华语问他。

本地三所法学院中,国大的法学院“最老”,有约65年历史;排老二的新加坡管理大学杨邦孝法学院于2007年成立,有14年历史,第三所是2016年成立的新跃社科大学(SUSS)法学院。

一脸孩子气的他笑答:“没时间啊!现在每天得看孩子。”

2014年,新加坡国立大学法学院话剧表演中,吴亦涵(白色围巾)即兴扮演牧师。(受访者提供)

“最近的超级月亮,看了吗?”

他说,如今是在家观星,“如果宝宝合作的话”,说着时不忘附加“免责声明”。

他看过美剧《律师本色》(The Practice)、《金装律师》(Suits)和《罪案现场调查》(CSI)等。

成天被聪颖的学生围绕,吴亦涵对学生的看法又如何?

今年1月受委为高级律师、四年前以35岁之龄出任新加坡管理大学杨邦孝法学院(前称新大法学院)院长的吴亦涵教授,是新大历来最年轻的院长。谦和有礼的吴亦涵,在本期《人物面对面》中分享领导法学院的挑战、对法学院的期望和排名看法、筛选修读法律学生的考量,以及鲜为人知的观星嗜好。

“我看电视,一般都看跟法律有关,有点职业病,哈哈哈!”

转入轻松课题,他兴致勃勃地解说,多数星云较暗,肉眼根本看不到,所以拍摄时曝光时间必须较长,好让它们可以在照片上出现,装置因此也要更稳固和准确。

“即使不同意排名方法,我们还是得继续关心名次,因为那会影响我们的法学院和毕业生的机会。”

吴亦涵的父母都是华校生,他从小讲华语,上了幼儿园才正式学英语。

他指出,疫情期间,确保学生继续获得高水准的教育,并公平客观地评估学生是法学院最大的挑战。

获1500万元拨款的计算法中心是为“智能”合约和“智能”法律条文研究和发展开放源码(open source),让法律、条文和合约能以编码呈现。

大海航行靠舵手。

海星中学(附小)毕业后,他进入华侨中学、莱佛士初级学院,再升上新加坡国立大学法学院。

前者获政府拨款450万元,已于2018年10月成立。

他说,勤奋是因为法律不容易念,须大量阅读和苦干。“聪明的人若不愿投入心血,也难考到好成绩。”

“这是为法学院的未来奠基的角色,也意味着服务他人,这包括促进学院的成功,特别是培育下一代法律学者;让学生为未来的法律专业做好准备,以及加强法学院和法律专业的合作。”

这笔钱将用于资助人工智能与数据监管研究中心,以及计算法(Computational law)中心。

“加上法律专业的伙伴和其他法学院的鼎力支持,我们最终成功申请到资金。这也是法学院有史以来得到的最大笔资金,相当于过去所得的20倍。”

有学生拍下他在国大最后一堂课的视频。临别之际,他送学生小礼物,请吃甜甜圈,掌声不断。

法学院如何筛选学生,看重什么?

法学院能否茁壮成长,也须领导人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以及全体职员的群策群力。

从新加坡拍摄的Eta Carina星云 。(受访者提供)

面对浩瀚星际,吴亦涵自觉渺小,领悟到凡事不要过于计较,把事情想得太严重。

从2016年9月起,为了法学院院长人选,新大向全球招聘人才,寻寻觅觅近半年,始终没有找到比吴亦涵更适合,35岁的他因此成了新大最年轻的院长。

这些年来,律师人数过剩,但吴亦涵并不担心毕业生的出路。

吴亦涵指出,建立法学院的道路遥远,大家都为至今取得的成果感到高兴。

他被誉为最具敏锐法律头脑的新加坡法律人才,五次受最高法院委任为“法庭之友”(amicus curiae),就一些不寻常或新颖的法律论点,或关系到公共政策的重要课题,向终审法院提供独立的专业见解。

放松减压 “追星”也追剧

吴亦涵喜欢教书和做研究,所以选择了学术道路,并热衷于此。

他再次露出招牌的孩子般笑容,比了比抱和摇孩子的手势,莞尔说,可能“这样子的关系”。

他爱拍摄行星和星云,“天文摄影就像法律,也涉及许多移动物。你须调整装置(mount)、对焦、确保摄像机与望远镜之间的位置恰当,图像处理正确等才有收获。”

最近的国际模拟法庭竞赛期,他在校园看到学生废寝忘食地排练。

毕业后,他成为最高法院助理主簿官和法律书记,曾协助前大法官陈锡强、上诉庭法官和高庭法官的研究工作。他的专长包括合同法和侵权法、新加坡司法结构,以及法例诠释。

从新加坡拍摄的火星。(受访者提供)

他透露,法学院目前跟清华大学和复旦大学有联系,新大与清华大学的联合法学硕士课程也即将开始。

他指出,教育部2020年11月新大毕业生就业调查,显示法学毕业生的就业率高达95.5%。“他们不会找不到工作,只是无法进入他们理想中的律师事务所罢了。

“中文剧方面,我看过《甄嬛传》,一两周内追看完76集。”

记不住名字但牢记学生模样

吴亦涵的父亲在他儿时就启发他对天文学的兴趣。他有能力赚钱时,就开始购买观星仪,还到海外观星。

出任院长之前,他常跟志同道合的朋友到马来西亚柔佛州丰盛港观星。“以前常去,周五下午去,星期天回来。当院长之后,星期五可能有会议,走不开了。”

“申请须提呈详细计划书,到头来也可能一无所获,白费努力。但我们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决定朝目标全力以赴。

“身为较年轻的法学院,我们更有探索新增长领域的热忱和精力,比如法律和科技纠纷调解,以及跨国商业法。”

记者打趣道,现在儿子是你的月亮了,是星空最亮的一颗星啊!

“我很自豪地说,因为大学、法学院和职员们的高度团队精神,我们达到这些目标。

这是极高殊荣,多次赢得大法官为首的最高法院上诉庭赞赏。

带领团队争取历来最大笔研究资金

另外,吴亦涵说,中国如今发展迅速,院方鼓励学生了解中国的发展,“如果学生要去中国留学,我们会设法提供支援”。

吴亦涵说,那次的成功给予法学院极大信心,法学院未来几年将继续得到总计超过2000万元的资金。

为了让妻子有足够睡眠,这名奶爸负责晚上照顾儿子,但儿子还无法一觉到天明,他半夜常得起身照顾。

吴亦涵在国大法学院念书时,获得大学模拟法庭竞赛最佳辩才奖;大二时以全级第一名的佳绩,获得奖学金。

“律师在法庭付出的时间和努力,力求创新,就为扮演好这样的角色。

五度受委为“法庭之友”

“法学院很快就转成线上教学,通过电邮和网络交流,随机大幅度调整课程,确保网络教学跟真人授课有同样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