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连起来综合分析,

但从薛佛记的墓碑看,他应该有12女,除《家谱》中的九女外,还有:金娘、温娘与乙娘。因长女喜娘早逝,故其名字没有出现于薛佛记墓碑。其中六女添弟与七女招弟,另有别名,添娘与招娘。此二女名字,表现了薛佛记望子心切的心情。

《薛佛记遗嘱》(The Will of See Hoot Kee, deceased)原署期1847年9月22日,即新加坡开埠28年后,是至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一份新华先贤遗嘱。这份《遗嘱》副本,是1924年3月20日由海峡殖民地高等法庭鉴定。《遗嘱》中薛佛记的英文名为See Hoot Kee,与宋旺相的英文巨著《新加坡华人百年史》记录的Si Hoo Keh不同。我认为应以《遗嘱》为准。See Hoot Kee才是薛佛记正确的英文名写法。

天福宫存留的匾额碑文、

附带一提的是:《薛佛记遗嘱》信托人薛荣樾一门俊杰。荣樾曾与其几位兄弟合资创办“锦兴船务行”,开辟新加坡与厦门之间的航线。其三子有福,第三批中国“留美幼童”之一,1884年于中法马江海战殉国,年仅23岁,归葬新加坡。长子有礼创办《叻报》,为新加坡乃至东南亚的首家华文日报,并坚持了半个世纪以上的悠长岁月(1881-1932)。次子有文,汇丰银行买办,传子中华,热心社会事业,历任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会长及新加坡福建会馆会长等职。自开埠以来,直至20世纪20年代的100多年,薛氏家族对新加坡发展做出巨大贡献,应该大书特书。

薛佛记立此《遗嘱》时,其子女均尚年幼,故次子薛荣樾是遗产唯一信托人与执行者。薛荣樾,即《家谱》中的“螟蛉子”(养子)。薛佛记有两名养子:长男荣茂,荣樾次之。他为什么沒有将遗产信托权交付长男但却付予次男,不得而知。从《遗嘱》上看,荣茂只分得马六甲荷兰街(Heeren Street)一栋砖屋及1500西班牙元。

《薛佛记遗嘱》代表了早期峇峇贵族处理身后事的思维。整份《遗嘱》以19世纪英国法律行文的方式书写,共11页43段文字,另有附件(True Copy of See Hoot Kee deceased's Codicil)两页于后,内容是关于处理其已故妻子陈春娘的房地产,以及现金分配给亲属近人等事宜。《遗嘱》正文与附件薛佛记均以中文签署,显示他对中华文化的认同。

马六甲三宝山

才能彻底了解

薛佛记不愧是新呷两地豪门,家财殷实。他在新加坡有不少房地产,如地契Grant No 7的六间店屋与Grants No 472的13间店屋。根据新加坡地政局资料显示,这些房地产主要在新加坡河附近一带。在马六甲,其房地产则集中在荷兰街、鸡场街(Jonker Street)及打金街(Goldsmith Street)。

(作者是本地历史学者)

薛佛记一生行事,令人肃然起敬。可惜的是,在新加坡唯一保有其碑文匾额的古庙,位于石叻路的恒山亭已于1992年5月11日被大火烧毁。所幸今天马六甲的青云亭、薛氏宗祠内尚完好地保留了不少薛佛记的文物,如《敬修青云亭序》碑、薛佛记神主牌、薛佛记像及《恭赞》、女婿陈明水(陈金声长子)贺联等。

薛佛记并没有重男轻女。《遗嘱》对其12名女儿的财产分配作了清楚的交代:除长女薛喜娘早逝,其子Tan Cheng Lew分得300西班牙元,及12女薛乙娘只得2000西班牙元外,其他女儿均分得至少一栋位于荷兰街及鸡场街的砖屋,还有1500至1800不等的西班牙元。

要解读这份法律文件,必须与《东山薛氏家谱》、青云亭、恒山亭、天福宫存留的匾额碑文、马六甲三宝山薛佛记的墓碑,以及当年报章资料,还有薛佛记一生行事串连起来综合分析,才能彻底了解整体文件的内涵。

从《遗嘱》看,在薛茂源21岁或成婚前,次子薛荣樾对遗产有绝对主宰权,包括信托、管理、收租、利润分配及祭祀等权力。其他两名儿子(坤元与德元)除获得位于马六甲荷兰街的砖屋外,也分得总数2万3000西班牙元。

因此,《遗嘱》开宗明义就说(译文)“我,薛佛记,马六甲华商,谨于1847年9月22日明白清楚地立此最后遗嘱,其条款如下……”

儿女均分得家产

必须与《东山薛氏家谱》、

《薛佛记遗嘱》是至今为止发现最早的一份新华先贤遗嘱,立于1847年,当时新加坡开埠才28年。薛佛记是新加坡福建帮的开山鼻祖,他与陈金声有姻亲关系;薛有礼、薛中华都是他的后人。这个家族十分显赫,领导新呷两地华社达100年。遗嘱突显了早年峇峇贵族处理遗产的思维。

此外,他也不忘穷苦人家及长期照顾他的女佣。《遗嘱》第14条款交代薛荣樾“每年要捐出60西班牙元或每月5西班牙元给华人疗养院,保持每年有120西班牙元的经费用以安葬贫困无助者”。第37条款也特别列明付给其女佣Bai Wah每月费用,并为她预备丧葬费。

《薛佛记遗嘱》为薛佛记研究提供了历史的另一面,值得细读。

必须注意的是:《遗嘱》中的货币单位用的是西班牙元,这是当时东南亚一带流通的货币,又称宋银(吕宋钱币)。

薛佛记的墓碑,以及

要解读这份法律文件,

当年报章资料,

青云亭、恒山亭、

还有薛佛记一生行事

不过,《遗嘱》清楚交代了当薛茂源年达21岁或已婚时,荣樾必须将信托人∕执行者的权力移交给他,其他兄弟不得异议。不愧“血浓于水”,茂源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根据《东山薛氏家谱》所载,薛佛记有六子九女:长男荣茂、次荣樾、三名神庇、四茂源、五坤元、六德元,女儿分别为:长名喜娘、次名爱娘、三名英娘、四名京娘、五名水娘、六名添弟、七名招弟、八名庚娘、九名恩娘。

整体文件的内涵。

薛茂源为薛佛记四子,娶陈笃生侄女陈荫娘(陈笃生之弟陈有郎三女)为妻,继承父志成为恒山亭大董事。光绪伍年(1879年)《重修恒山亭碑记》记录他“捐金捌佰元”,率众重修。

1847年9月30日(星期四),《新加坡自由西报》刊载薛佛记辞世的消息。对照《东山薛氏家谱》:“第十七世仁佛记,字文舟……生于乾隆五十八年癸丑九月廿四日亥时,卒于道光廿七年丁未八月十八日丑时。”道光廿七年丁未八月十八日,即公元1847年9月26日(星期日),可见《薛佛记遗嘱》是在他辞世前四天所立。

薛佛记文物在马六甲

薛佛记(1793-1847)是19世纪新华社会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是马六甲殷商,新呷两地都有他的房地产。新加坡开埠后不久他就来到这里发展,成为新加坡福建帮的开山鼻祖,当年新华社会领袖人物,曾任新加坡恒山亭大董事、天福宫三大董事之一、马六甲青云亭第二任亭主。晚年回到马六甲终老,100年来,薛佛记家族对新华社会的贡献不容忽视。

薛佛记对自己的祭典费用亦颇有规化。《遗嘱》规定其丧葬费用锁定在1500西班牙元,每年祭拜四次,毎次不得超过200西班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