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从不带任何书或课本来上课,但知识渊博的他,在上课时总是有问必答,历史故事总是可以信手拈来,看来备课非常充足。老师也写得一手好字,可惜我没得到他的真传。

吴老师离开我们已有很多年了, 他过世时我没能回去参加葬礼。有一年过年,我在一座寺庙祭拜外公外婆,意外地了解到老师的骨灰坛也供奉在这里。

此外,老师也为我们编写了《多音多义词》《同音字》《反义词》等教材。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如何翻找《辞海》。

狮城旧书派上用场

吴老师上课时,不仅教授语言知识,也会引导我们认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比如他会讲古典文学著作片段,如《三国演义》里的历史故事,还有一些有趣的典故轶闻。从那时起,我迷上《三国演义》,开始品嚼经典背后的人生道理……

数十年前印尼的华校是很有规模的,所有科目都是以华语来授课,有点类似现在的马来西亚华文独立中学(简称独中)。吴老师就曾在印尼廖内群岛省的华校里教书,华文程度之好自然不在话下。

人的一生,必定有许多教导过我们的老师。不管是正规学校、补习班,还是才艺班的老师,这群老师都曾经为了教导我们付出许多心血。我在印尼的华文老师吴诒权,就是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好老师。

在几百个排列整齐的骨灰坛中,我终于“找到老师”,可对老师说声:“谢谢您曾经教导过我,我最尊敬的吴诒权老师。”

我在印度尼西亚廖内群岛长大。以前,在我家乡的华人是不能在公开场合学华文的。华文在印尼官方眼里,犹如可怕的“洪水猛兽”。很幸运的是,父母为我们从小就“偷补习”华文。在父亲看来,身为华人,就必须学会华文。这个理由很简单,但背后的意义很重大。对于70年代中期出生的我来说,虽然父亲经常强调学会华文的重要性,当时的我总是似懂非懂……

吴老师是我的第三位华文老师,为我奠下扎实的华文基础。那是1990年代,父亲经熟人介绍,请来吴老师到家里为我们教授华文,和我一起上课的有哥哥弟弟,还有亲戚朋友的孩子。

在整理书橱时, 找到了一本尘封已久、许久没拿出来看的书。那是吴诒权老师亲笔写的《猜字谜书》。

在作者的记忆中,小时候来到印尼家里教授华文的老师吴诒权,是一位知识渊博、教学认真的好老师。在华文被视为“洪水猛兽”的那些日子里,是他为孩子们打开一扇以汉字构筑的华族文化窗口。

再往后,实在没有教材可用了,我们就拿父亲早年在印尼华校读的课本来上课,课本里有些文章是文言文,难度非常高。

老师早期曾在华校教书

(作者从事资讯科技工作)

吴老师来我家教我们的时候,大概已有60多岁了,每次来上课都是以摩托车代步。他身材瘦高,喜欢穿着一件白衬衫,一头的白发也总是往后脑勺梳,越显出他的学者风范。他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师,没有那种古板老师应有的架子,但在教书时,语气又很坚定,声音也很洪亮。

终于“找到老师”

每个人身边都有许多值得尊敬的人。写出他们的人生点滴,写出自己的感动,是对他们最好的致敬。

他上课时并不全然严肃,但也并不全然轻松,练字听写,分析成语,背颂诗词,这些都是少不了的!

当时华文教材极为匮乏,我们只好用父亲以前在新加坡买的小学至中学的课本来上课。因为我已有了一些基础,所以从小五开始上课,一直上至中四。可当我们学完初中的课程,又一次面临无适当课本可用的处境。老师于是就地取材,用我父亲以前新加坡买来的一些课外书来教我们,包括《唐诗三百首》《成语谚语》《词语手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