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亚基和欧洲商人娴熟,在欧洲还有许多朋友,他们都称胡亚基为“黄埔先生”。

胡亚基逝世后,三个儿子在不同时期也称为“黄埔先生”。长子胡亚业于1887年逝世,《海峡时报》称呼他为胡亚业,黄埔先生;次子胡颖存于1912年逝世,《海峡时报》同样称呼他为胡颖存,黄埔先生;但两位兄长寿命不长,更多人认识的是幼子胡颖德,祖孙五人,在不同的年代都被称为黄埔。

南生花园的佛祖铜像

二次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北京城同样被联军攻破,联军疯狂的抢掠,都给慈禧遇上了。两次事件相隔40年,但时至今天,许多人还是有所混淆。胡亚基是在二次鸦片战争后,将佛像从伦敦带回来南生花园,但口传时出现失误,变为八国联军的年代。

因南生号之故,华社则称胡亚基为胡南生,番禺会馆光绪五年(1879)的新建番禺会馆碑记和光绪十五年(1889)的新建番禺副会馆碑记,大总理都是为胡南生,他们显然是胡亚基和胡颖存。翻开陈育崧《新加坡碑铭集录》,光绪十六(1890)年劝捐碧山亭,胡南生捐170元,这位胡南生却是胡颖存。虽然胡亚基是家喻户晓的胡南生和黄埔,但后人一直沿用这名称,将佛像带回南生花园和送到观音堂的胡南生是父子,不是同一人。

如来佛像晋驻观音堂

四马路观音堂有座如来佛像,从东瀛西渡到北京,流离颠沛到英伦,辗转来到胡亚基的南生花园,最后落户观音堂。

巨大的如来佛像上刻满许多日文,相信是日本铸造运到北京,二次鸦片战争被英国军人掠夺带回伦敦。胡亚基某次去英国探访朋友,看到佛像废置在伦敦友人的花园,并将它带回新加坡。

胡亚基1816年生于广东黄埔村,即英国人称的丹勒斯岛上;15岁南来协助父亲胡宏根经商,后继承供应食品给英国军队的黄埔公司。他在1853年归化海峡殖民地籍后受到政府器重,受委为太平绅士和立法委员,出任清朝驻叻首任领事后,俄国和日本也相继委任他为领事。

胡亚基热爱园艺,早年本地欠缺旅游景点,他在1859年以东陵的园林和政府交换沼泽地,这片园林发展为植物园,沼泽地则是实龙岗路著名的南生花园,落成后开放给民众参观。他从广州聘请多位园艺师设计岭南风格的花园,开垦果园,有小型假山、人工湖、水族馆,精巧而矮小的竹子和经过精心修剪整理类似各种动物形状的花木。

四马路观音堂有座如来佛像,百多年来默默接受红尘俗子的供奉,但众人却不知祂的前世今生。原来佛像从东瀛西渡到北京,流离颠沛到英伦,辗转来到胡亚基的南生花园,最后落户观音堂。

南生花园在1893年转售给佘连城,花园因年久失修,佘连城重兴土木,葺其颓坏,使其焕然一新。佘连城于1895年3月28日在明丽园设宴,并邀请殖民地总督主持新宅邸入伙仪式,南生花园也改名为明丽园。佛像即是南生花园的著名景点,就不可能是1900年八国联军的胜利品。

花园也设有兽苑和鸟栏,畜有驯兽珍禽多种,如稚鹿、犀牛、貘、长颈鹿、猩猩、孔雀、白鹤等,也饲养鲤鱼和加雷鱼。海军上将岌巴是胡亚基的莫逆之交,数度到访南生花园,在1848年撰写《四君统治下的海员生活》时也提及花园。文中描述园中有一圆池,栽种壮丽之睡莲,其叶巨大无比,是暹罗摄政王所馈赠,在花开的季节,胡亚基在此宴客赏月品花。

黄埔与南生的含义

南生花园卖给佘连城之后,胡颖存搬到客纳街(Club Street)55号,佛像在重建后晋驻观音堂。佛像是来自圆明园,或其他被掠夺的府邸,一时间却无从查起,但主人肯定是非福即贵的大户人家。姑且不谈何时来到北京,单从火烧圆明园算起,已渡过150多个春秋。

1935年10月8日《新加坡自由西报》的一篇报道对南生花园有深入的描述,文中提到长达八英尺三寸的“独角”(Narwhal Tusk,独角鲸的长牙),和坐落于滑铁卢街(俗称四马路)寺庙的佛祖铜像是当时园内最引人注目的景点,这则报道确定观音堂佛像来自南生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