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超前内容多元
(本文小标为编者所加)
事隔多年,还有人在怀念这本杂志,偶尔问起当年猎户今何在?感谢这些有心人,猎户的领头人圣端已经于2024年10月28日在澳大利亚安详离世。
仍心系彼此
这段评语入木三分,圣端当之无愧。
出版了五期之后,我们已经就读高二。要准备会考了,于是将杂志交给下一届同学接办。就这样,《学文》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直到今天还在出版,让这一炷文艺香火50多年来缭绕不熄,不但是公教中学的一份珍贵文化遗产,也成为新加坡目前还健在的最长寿学校中文刊物。
虽然只出版三期,《猎户》像流星一样亮丽划过夜空,短暂的存在留下了令人难忘的光辉。这终归是我们对新加坡文化的一份诚挚献礼,而圣端在这份文化贡献中居功至伟。
如今圣端先走一步,虽然已在预料之中,我们的心中也难免惆怅。我们都已七老八十,无法赶到澳洲送他最后一程,只能齐聚在一名猎户的家里向他告别,诵读悼词,弹吉他合唱《长亭送别》,远隔重洋朝着南方向他深深一鞠躬。
“……而树林里还是一样黑暗,山妖在树顶笑,金色的阳光透射不入。而他们还是很渺小很穷困的猎户。天真的猎户。只是他们还年轻,还有一些傻劲的冲动和挣扎的勇气,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摸索出一条出林的路,谁知道呢?给他们弓吧,给他们箭,给他们一柄犀利的斧,如果你也年轻……”
知名文化人周维介是其中之一,他如此评述:“《猎户》的内容轻易让人感受到知识分子与社会脉搏的合拍……静夜重读《猎户》,它风采依然,年轻人留下的时代脉搏,仍在字里行间跳跃。半世纪来,一路上有不同的本土杂志出笼卖相,《猎户》于我,印记厚重而深刻,它是那年代的另一种青年躁动,有型的岁月放飞。”
他在发表于《联合早报》的这篇题为《等待猎人——重读半世纪前的<猎户>杂志》的文章中(2017年7月17日),也给予圣端很高的评价:“我与老公教闲聊,他们都认为圣端是难得的人才,思维敏捷,点子不断,高中时他是文科班的班长、《学文》与毕业特刊主编。在《猎户》同仁心目中,圣端作业能力超强,是个完美主义者。上了南大搞《猎户》,他挑起了构想与组稿大梁。三期《猎户》,一群有心人在上课与逃课的日子中交出了亮眼的出版作业。”
猎户们早已烟消云散,各奔前程,但当年并肩奋战的兄弟仍然心系彼此,即使天各一方,也频密联系,经常聚会。
《学文》是1966年初公教中学高一班的几位同学在圣端带头下搞起来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并由他担任主编。大家凭着一股热情白手起家,起初很“克难”,前两期都用蜡纸打字,油墨印刷,手工装订,但也出版了五六百本;到第三、四期开始用学校新买的“柯式印刷机”(offset printer)印刷。
这是55年前我们创办《猎户》杂志的心声,用小字体毫不起眼地印在创刊号封面空白折页的下端,入世未深的青涩稚嫩流露字里行间……在那个压抑的年代,确是需要一点天真和傻劲的。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之交横空出世的《猎户》因此让人眼前一亮,惊艳不已,当年看过《猎户》的人,至今还留下深刻印象的大有人在,对其新颖超前的设计和丰富多元的内容念念不忘。
第五期才送到校外让印刷馆承印,出版3000本,由同学们自搞发行,分头到各所学校努力推销,结果很快就销售一空,让《学文》声名大噪,影响所至,一些学校也纷起效尤,办起校内学生刊物。
陈圣端和曾德阶是创办《猎户》的灵魂人物,带领我们摸索闯荡,打破框框。德阶那些大胆前卫的设计产生了巨大的视觉冲击,让人感受前所未有的阅读体验,直到今天还为人津津乐道。身为主编的圣端则是我们的军师,在构思杂志各版主题和统筹多元纷呈的内容时,不断引进新思维新概念,引导我们活学活用大学课堂内外学到的知识和方法,通过社会调查为文章提供扎实的论据,举办座谈会提高讨论的深度,开启了中文杂志的先河。
从《学文》到《猎户》,我跟随着圣端,将他当精神导师,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在办杂志的过程中,我这个理科生通过他发现了社会和人文科学的美丽新世界,如饥似渴地投入,结果是“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终于决定弃理从文,从新大理学院第二年转到南大念政行系一年级。那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滥觞于学文,酝酿于猎户,都与圣端的“潜移默化”离不开关系。我日后会加入报馆,也应该是那时埋下的种子。
圣端,一路走好!
最长寿学校中文刊物
作为《学文》的带头创办人,圣端对国家的这个文化贡献功不可没。
虽然只出版三期,《猎户》像流星一样亮丽划过夜空,短暂的存在留下了令人难忘的光辉。这终归是我们对新加坡文化的一份诚挚献礼,而圣端在这份文化贡献中居功至伟。
风华少年鬓已霜,弯弓猎户少一人!
然而,在“上课与逃课的日子中”办杂志毕竟太难太难了,《猎户》只出版了三期就因各种主观和客观因素停刊,却因为第三期前六页以显目的黑底白字突出处理圣端策划的“五月是黑色的”专辑,批评1971年5月的报业事件,让人们对它的突然停刊产生了联想。
除了《猎户》,圣端对新加坡文教领域的另一个贡献是创办了《学文》这份校内学生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