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我又到这所学校去，想了解学生的阅读进展。这名教师把书本原封不动地退还给我，满脸不悦地说“学生看不懂!”我有些愕然，准备追问。他显得不耐烦了，“我教学多年，知道他们的程度！”说完就大步走开。

常见一些作家，爱说自己擅长某种文体。这类溢美之词，最好出自他人的口，老王卖瓜，只会惹人笑话。我还听说一位本地作家，自认学有专长，扬言做一场演讲，至少收费5000元。如此自负，已经接近高傲了。

书本是学校图书馆买的，我又精选一番，学生怎么看不懂？课外阅读至关重要，即使学生真的看不懂，身为教师的为何不指导？有些教师兼作家的，甚至把培养写作幼苗为己任，难道他不愿意？

当年在职场，为了一项阅读计划，我到北部的一所小学去。经校长同意，我在学校的图书馆挑选了数十本适合高年级学生阅读的书，请老师定期分发给班上学生。校长指定一名教师协助这项工作。这名教师是作家，我慕名已久。我把书本用绳子绑了，客客气气地交给他。

“天生我材必有用”，但才能有高低，越是才高者，越是谦逊；只有浅陋之子，才会目空一切，老是觉得自己了不起。

这些都是疑问，至今没有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此君绝不会是一名谦逊的铺路人！

退休前，幼吾先生是医学教授，指导过不少国内外的实习医生。今年，在中国教师节当天，他收到许多海外的致谢短信。欣慰之余，他说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劳动者，默默地弯下身子，在烈日下筑路，为人铺起一条康庄大道，让后来者前行。”（见《铺路的人》）教师兼作家我见过不少，有者如幼吾先生一般谦逊，令人敬佩；有者却态度傲慢，让人不敢恭维。

经常阅读早报副刊《四方八面》，对于幼吾先生的作品，我几乎篇篇拜读。他著作甚多，一些还被译成外文，成为畅销书。如此成就，却不见他自夸与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