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是唐代诗人贺知章所写的七言绝句诗《回乡偶书》。

他初到新加坡,有一位同乡当“水客”(来往东南亚的中介人士)带领他们去雅加达的五角桥,也是华裔集中地区。华裔说的是方言,客家话还通用就安心住下来。印尼语是当地官方语文,只好努力学习印尼语和土著们打交道。外祖父是做金首饰品小买卖,也能求得三餐温饱。子女就读华裔所开办的华文学校,也学习印尼语,就这么过了数十年都相安无事,也挣了一些小钱,就是不敢回广东梅县家乡。

一般而言,华裔做小买卖起家,生活素质比土著好,也就引起土著不满,商品的价格起落是多方因素所造成,不是小商家能够左右价格,当地人不问原因只因价格高涨又把这账算在华裔身上,就是排华的前因后果,受到排挤的是华裔,导致1998年的暴民事件。苏哈多过后也就被迫下台。

好景不再,苏卡诺总统被苏哈多总统推翻后,就怀疑华裔维护印尼共产党的思维,也因六名将领被杀后就是华裔灾难的开始。首先就是禁止华文学校开办和华文书籍等印刷刊物出版。其次就是同化华裔,把华裔的姓名改为印尼名字,只能说印尼语不准说华语,要华裔忘掉自己从何处来,断绝家乡的血脉继承,才可能融入印尼社会。

苏卡诺总统统治下的印尼,华裔还是过得相安无事,都感觉到印尼是他们的第二故乡,只要努力工作,三餐温饱还比家乡写意,就这样长居印尼。

自从印尼和中国断交后的数十年,外祖父就因不曽见过外曾祖父母一面而感到内疚;当获悉他们都仙游了,悲痛不已面向南方大海,泪流双颊无语问苍天的悲哀场面令人心酸。

我联想到我外祖父在19世纪初,为了逃避乡下党匪当道,害怕被首领抓去当挑夫挡子弹的险境,就带了妻子和幼年儿女一家八口,从中国广东梅县乘搭轮船到达新加坡,短暂住进厦门街的客栈等候轮船开往雅加达当“过番客”。

命运弄人,贺知章诗中的主人翁还有机会回乡过暮年生活;外祖父就没机会见外曽祖父母一面,悲哀!

天南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