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太太是家庭主妇。平时我们十分节俭，从来不去外面吃饭，都是去巴刹买菜自己做才勉强够用。”
“当然有。学校的电脑是有限的，每个孩子不能占用电脑太长时间，所以做作业要快一点完成。除非那个时间段电脑正好没有人用。所以他们必须把作业做得又快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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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无言以对，我非常敬佩这位父亲说的一句话：“孩子就应该像个孩子。”他还告诉我，女儿一工作他就要退休了，女儿绝不让他再起早贪黑受累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和太太去旅行了。女儿原本也获颁同个奖学金，但女儿一定要读医科，最终放弃了奖学金，这意味着她自己要承担所有七年读医科的学费和杂费。而父亲总让孩子们在关键问题上有自己的选择。现在女儿就要工作了，她告诉爸爸，贷款她自己可以慢慢还，然而她一定要让爸爸早点退休和妈妈去度假。
“手机是必需的，但可以买二手货。几十块钱就能买了，有一个能用来打电话就行了。电玩？没有，孩子的任务就是应该读好书，去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去运动！孩子就应该像个孩子。电玩那个东西把孩子都教坏了。学校的电脑都只能上对学习有用的网站。正好孩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去看些乱七八槽的东西，因此我的孩子都是很单纯、很健康的。他们参加学校各种活动，他们两个各类体育项目差不多都参加全了。”他非常自豪地回答我。
“电脑？我可买不起。他们可以用学校图书馆的电脑。功课做完了才回家，这是他们应该做好的。我做父亲就是供他们吃穿住。我没有要求他们任何其他的，太太把家里打理得好好的，家务不用孩子们做。每个人各司其职，一家人才能过得好啊！”
我实在好奇：一个受教育程度不高，且月薪不过2000元左右的德士司机是如何把孩子教育得如此优秀，又如何供孩子们上大学的呢？
我又问他：“孩子们学习上有困难怎么办？”因为本地孩子的学习负担比较沉重。
前些年在新加坡美国学校任教时，曾经有位德士师傅每天早上送我去上班，时间长了就和他聊些家常来打发时间。
他最喜欢谈的就是他的两个孩子，他的女儿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念医科，读七年，正在实习，就要毕业了。儿子是本地数一数二奖学金的得主，在海外大学读法律，两年后也将毕业。现在女儿已经和本地一家私人医院签了两年合同，月入起薪8000元，他无比幸福地告诉我，他很快就可以退休了。
他笑着说：“他们负担重？谁负担不重啊？我每天要开12个小时的车，每星期工作七天，一天都不敢休息。学习就是他们唯一的任务，功课不会问老师，去图书馆查资料，问同学。总之，这就好像是他们的工作，而且他们必须做好。在我看来，有些家长对孩子承诺许多东西，读书好去度假，买这个买那个，都把孩子宠坏了。”
我还是穷追不舍：“他们哪里有时间去参加这么多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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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要买个电脑怎么办呢？”我又接着问。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接着说：“两个孩子上学，每天我要是给他们每个人15块钱，吃饭、坐车、买一些必要的学习用品，这一个月就是900元。其余的钱我要供房子，交水电费、组屋杂费，吃喝穿用，你说，我哪里有余下的钱呢？”
“那要是买个手机或电玩什么的也不便宜啊？”我不放弃我的疑问。
第二年师傅真的退休了，我也自己买了车。我想，他现在正幸福地享受着退休生活，也许在世界各地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