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劳们就这样日以继夜不停地赶工,大致体力透支,甚而有者不慎客死异乡,不胜唏嘘!当工程竣工的最后清场,也即是外劳们全然隐退,默默消失时!

外劳,岛国匆匆的过客。

跨过半公里外的榜鹅河出口,就在滨海俱乐部背后,外观有如风帆,设计美轮美奂高耸入云霄的崭新组屋,鳞次栉比,环绕全镇的轻轨近在咫尺,直达地铁站,邻里商店及基础设施正逐步到位,榜鹅新镇的绿肺更是得奖无数,年轻国人都慕名而来,到此组织新家庭。

由于拉米的英语稍差,我确实经历了一段艰辛的磨合期,经常搞到焦头烂额,身心疲惫,后来之所以能包容、接纳下来,取决于他那善良憨厚的本性,以及刻苦勤奋、认真工作的态度。身为领导,我深知要完成这份智力与体力兼备的苦差不易,个人品质至关重要,我更明白不是他不会,而是挑战自己如何简约地引导和督促,有朝一日,当他成为我的得力助手,这感觉好比雕塑家完成一件称心的作品般,同样有满足感。

一转眼,外劳拉米跟随我也快三年了。据拉米描述,他的家乡在印度最南端,步行30分钟即可抵达海边,眺望那一望无际的印度洋,而梨形的岛国斯里兰卡就在咫尺之遥。育有两个可爱小男孩的他,新房子刚盖好,却没钱铺设地砖。

岛国匆匆的过客

不到一年多前,这里同样是沙尘滚滚,路面坑坑洞洞,围栏里的组屋也在日夜赶工中。烈日下,外劳们各司所职,顾不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只待钟声一响,囫囵吞枣一番,再找个阴凉的角落小睡片刻,养精蓄锐,以冲刺午后的活儿,尤其期待天天都有超时工作做,星期天即使没双薪也求之不得,照做不误,只为赚取多些,好养家糊口。

一路来,我工作的团队除了我,就仅有一个外劳跟班。没错,外劳意即外来的劳力助手,不含贬义,总觉得客客气气地尊称“客工”反而造作,试问多少客工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艰辛的磨合期

这些年,来自五湖四海的外劳与我擦身而过,短则一两年,长则四五年不等。时间就是一面镜子。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人性无所遁形,心态好、工作勤奋的外劳,临走时会让你湿着眼眶目送他的背影,从此分道扬镳,一阵鼻酸。纵然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投入太多,但起码这是一场问心无愧,萍水相逢的聚散。反之,则只能期盼他的归期早日到来。

月前,拉米位于小印度一带的宿舍满约,不获延期,最终落脚偏远的榜鹅边疆,由于宿舍远离社区,出入极为不便,周遭放眼所及,尽是建筑沙石的囤积场,以及偌大的洋灰搅拌工地,方圆之内,卡车忙绿奔驰,尘埃滚滚,环境极为恶劣,我接载拉米没几天,车子已脏得不行,脏到洗一趟车就得丢掉一块布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