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黑芝麻酱很容易。将黑芝麻小火炒香,凉后打成粉,加入冷压椰油,拌入枫树糖浆。如果用蜂蜜,酱出来会太粘稠,如果需要放冰箱,就不要用椰油,换别的。豆浆我喜欢自己随意配料,泡发好的豆子,有时加点核桃,有时掺点小米,甚至藜麦,打磨成浆。枸杞豆浆的味道和口感特别好。
儿子小时候有个朋友,到我家来玩吃过两餐饭。小家伙胖胖的,会吃也会品,一边吃饭一边评论:“这道菜油多了点,可是不够咸。”我笑问:“你家谁煮?”答说:“妈妈煮比较多,但她煮饭难吃。爸爸很忙,不常下厨,但爸爸煮得好吃……求人不如求己,有时我自己煮。”我听了几乎喷饭。后来从他妈妈那里得到证实。妈妈说:我不回家给他煮饭也没关系,人家才不会饿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的厨房几乎不烹煮肉食,我儿子不喜欢吃肉,但偶尔他想吃小羊排。我会去挑选最新鲜的食材,用最简单的烤法,烹一点红酒,吃的时候洒上盐粒,配以迷迭香马铃薯。儿子评价那是最好吃的烤马铃薯。
煮饭有时,打扫有时,在心情的起落中,把生活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善待自己,珍惜有缘一起吃饭的人,或者,告别那些你当放下的过去。
所以如果心情不好,我便不煮,我会先去打扫屋子。周围整理好,心里就清静了。最近女佣约满回乡,我送她去机场回家后即刻开始大扫除,衣橱、厨房、储藏室……每个角落。那些闲置已久早已无用,或我曾经喜欢但不再想拥有的,一一清除出去。整理旧物的时候我看到自己的内心,对我来说最难舍弃的是“纪念物”,我惊讶于自己对它们是如此充满执念,不愿放手。我执着地留着孩子小时候的玩具,是因为我舍不得他这么快就长大……我得过的奖座,做过的节目音频,年轻时与家人朋友的通信,某人送我的某样物件……丢弃纪念物似乎意味着失去某些我曾活过的证据,再次向我确认那些时光已逝去,这令我惶恐,总希望抓住些什么,但其实,没有任何东西能抓得住,想要抓住的念头却使我错过了当下,过度寄情于纪念物实际上成为活在当下的障碍。是时候断舍离。
我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做料理。不一定是食材精细工序繁复的那种,比如为自己做一个简单的早餐。小小的煎蛋锅里放少少的油,蛋打下去,吱吱的微响,伴随着香气在厨房里蔓延开来。盛到白瓷的小盘中,淋上几滴酱油和香醋。面包上薄薄涂一层椰油黑芝麻酱,再配一杯豆浆。
(作者目前修读中医学士学位、兼职电台主持、1994年来新)
煮饭跟吃饭一样,都必须是愉悦的事。煮的人,满怀爱意专心准备料理,吃的人,心存感激口中啧啧有声。这大概是世间最美好的相处方式之一。
面食是我最拿手的,无论是面包、比萨,还是馒头、包子、饺子,只要掌握了要领,失败的概率不高。虽然有面包机,还是喜欢自己揉面团,等待发酵,放入烤箱慢慢烤。我不照食谱或配料表走,喜欢自己去玩,好玩就在于有时候结果不是你预料的。面包出炉那一刻固然令我期待,但过程本身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