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堂:我们原本已经开拍的节目《特别的食物给特别的你》因疫情停拍了几个月,因为要出国拍摄,估计还要再等几个月。另一个节目《奇异庆典》因为无法出国拍摄,已经另外提案,改成拍摄本地题材。
★尤红:阻断措施期间戏剧组经常有视频会议,当时有同事提出何不趁这个时候拍不一样的剧种,让演员在家里拍摄。后来创作组提供了几个不错的故事,我们讨论后选了其中三个故事拍成迷你网剧,我负责其中一个故事《谁是凶手?》。
★意玲:很多人都在线上制作自己的节目,大众的选择变多了,制作上的可能性则更广了。观众更能接受线上的制作方式,艺人通过拍摄这些节目也学到很多。此外,《那一段听歌的日子》让我们认识云端的拍摄方式,发现即便艺人不在新加坡,我们还是可以连线,没有地域的限制,更加方便,不必受限于艺人没有办法来新加坡或者时间不够等问题,节目制作上有更多可能性。
虽然有点压力,但其实也蛮好玩,只不过这样的拍摄形式做一两次还可以,做多了观众会觉得没有新鲜感,我们还是需要有外景,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总不能每一部戏都在演员的房间和客厅拍摄。拍摄完毕的时候,大家互道再见逐一下线,镜头一个一个关闭的时候,我一个人开始收拾摄影机,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全新的安全拍摄模式跟以往比较,有哪些不同?
随着我国阻断措施逐步解封,停摆约两个月的本地电视制作也重新启动,只是现在的拍摄模式不同往日,艺人和制作团队都面临新挑战。他们得跳出以往的思维模式,掌握新技术,顺应疫情带来的改变。
★意玲:阻断措施期间综艺组拍了烹饪节目《宅星刀叉战》和歌唱节目《那一段听歌的日子》,由艺人在家里自己拍摄。我们拍摄之前通过Zoom开会,跟艺人解说各个环节,也让制作组看一看艺人家里的环境,制作组会把一些简单器材送到艺人的家。过程稍微耗时,尤其是取镜方面要跟艺人讨论,也需要彩排,拍一集大概要三到四个小时。但我们觉得这样的模式很新鲜好玩,是很好的尝试,能让我们探索科技可以去到什么程度。
我觉得这是个脑筋大激荡的过程,还没有拍摄之前觉得很恐怖,拍完了却很有满足感,同时也让我想念我们的团队。
被逼突破惯性思维
我必须把摄影师和灯光师的工作交给演员,他们对画面的感觉各有不同,加上没有导演在现场指导,所以拍摄前要开几次视频会议。不过隔空导戏和拍摄没有太大困难,拍出来的效果也很好,我发现演员很多都有摄影天分,只是深藏不露。但以这样的形式拍摄,剧不能太长,观众的欣赏水平提升了,如果要他们看一个小时演员们各自演戏,他们不见得会喜欢。
疫情也教会我们如何面对未知的恐惧,让我们看到自己的位置,如果现在能从容应对,那就证明你过去累积了一定的实力。大家为了保持竞争力,会努力让自己增值,以保住工作。
★汉玮:我在阻断措施期间参与《宅星刀叉战》和《那一段听歌的日子》节目,第一次尝试自己拍摄。我事先和工作人员通过Zoom开会,拍摄前他们把摄影器材放在我门口,再通过电话教我怎么操作,器材包括相机、摄影机、手机和电脑,单是器材摆位,就让我学到很多。我一个人面对五架摄影器材,录的时候要注意摄影机有没有在拍,很不容易。拍摄过程中也出了一些小状况,比如其中一架摄影机突然没电了。
★意玲:解封后开拍的节目包括《权听你说》《小毛病大问题》《缤纷万千在昇菘》和《众里寻一》。复工后大家都要遵守安全规定,我们一天量两次体温,也会提供洗手液和消毒剂,如果在外面拍摄我们还会设置Safe Entry,让工作人员扫描。
★钟琴:复工后我拍摄哇哇映画的《古早味侦探2》,节目须要拍小贩美食,但不能在现场吃,所以我们把食物买到车上拍摄,有时会回公司拍,以往我们都是在现场完成。不过大家对这些改变都有心理准备,艺人的适应能力都很强。我主持的节目《缤纷万千在昇菘》在阻断措施之前已经不让观众入场,刚刚开始觉得摄影棚有点冷清,但有没有观众我们都要做到热闹的感觉。
艺人自己掌镜 有状况亦有收获
★尤红:以前视为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大家都非常珍惜,例如不用戴口罩,可以拥抱打招呼的日子,所以我们更珍惜当下了。一场疫情对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影响很大,但工作上的新挑战我把它当作磨炼。
因疫情发掘更多可能性 疫情教会了大家什么?
我记得刚开始拍摄时,其中一个环节我用最高的像素拍摄,拍了20几分钟的内容结果过不了带,必须想办法压缩档案才能顺利传给制作组。我也试过不小心按到慢速度拍摄模式,那是很重要的片段,吓得我脸都绿了,赶紧想办法把它还原成正常速度。这些难忘的经验让我了解到工作人员的辛苦,原来大家在工作上要注意很多细节。
★尤红:现在一些亲密镜头如非必要,都会做出改动,拍摄现场会限制人数,大场面须另做安排,尽量减少临时演员的戏份,也不去商场、餐馆、小贩中心等地点拍摄。后制方面,导演如果要到公司剪片,须先自我隔离14天。之前剪片室里可以有导演、副导演和剪片师,现在只允许最多两个人,所以我们灵活处理,例如与其等导演隔离后再剪片,就由我负责剪片。
★钟琴:我接到任务要自己在家里拍摄时很紧张,心中有很多疑虑。以前拍节目是一个团队合力完成一个作品,但在家就要靠自己,除了要知道怎么使用电脑科技,还要有手机、灯光等,如果设备不够,公司会把器材送到我们家。因为要兼顾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导演给了指示,我调整好摄像机和灯光的位置,正式开拍时已经忘记台词了,哈哈哈!
★汉玮:解封后我继续拍之前停工的电视剧《男神不败》,因为已经用两个月时间适应戴口罩和保持一米距离等安全措施,所以这方面没问题。唯一不习惯的是很多场地都无法租用,必须在公司里拍摄或者搭建场景,感觉没那么真实。此外,导演一喊“action”,演员会把口罩拿下来,因为已经习惯戴口罩,突然不戴感觉好像没有穿衣服,会有一点心理压力。
★尤红:现在演员只有在拍摄的时候可以拿掉口罩,其余时间如对稿和走台位,都须要戴口罩或面罩,并保持安全距离。这不会影响导演和演员之间的沟通,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打闹嬉笑,但是做好安全措施,让大家安心地工作是必要的,欣慰的是演员和剧组都很乐意配合。
★钟琴:我变得比以前冷静。我是个紧张兮兮的人,如果到工作现场知道临时有变化,就会紧张害怕,担心自己应付不来。但如今必须做那么多改变和调整,以前想象不到的,我都做到了,那么多挑战我都克服了,因此更有信心能临危不乱。我对拍摄也有更深的了解,并学到一些技术方面的知识。
我国6月2日进入病毒阻断措施解封第一阶段,停摆约两个月的本地电视制作也重新启动,只是现在的拍摄模式和以往大不相同,艺人和制作团队面对什么样的新挑战?疫情对电视制作有着什么样的深远影响?本地电视圈阿哥陈汉玮、阿姐钟琴、新传媒中文戏剧组资深监制王尤红、中文综艺制作组副总裁施意玲,以及制作公司堂堂映画负责人周伟堂分享他们的经验。
新的制作方式有什么代价?
★伟堂:疫情带来的种种限制使我们去审视公司的运作,看清自己的不足和优势,还有我们应对种种不确定因素的能力,其实也是好事。它让我们去正视和改变我们不足的地方,做不同尝试,为接下来做好准备。我们的工作思维也改变了,会思考如何让工作更简化更有效率。
创意方面也备受考验,我们过去一直到国外拍摄节目,毕竟新加坡地方小,很多题材都拍过了,但现在要绞尽脑汁想本地内容,思考怎么做出和以往不同的角度,不过这也逼着我们去突破惯性思维。
★尤红:制作费多多少少会增加,比如说出外景的车子,以前只须要租一辆巴士,现在为了保持安全距离,需要两辆车,单是交通费就增加了。此外我们还要花钱买口罩、面罩和消毒液等,拍摄现场也要做额外的消毒工作。另一个费用是要为所有人买饭盒,以前放饭时演员或剧组会各自到外头吃饭,现在膳食由剧组负责。
★伟堂:制作成本会提高,有些成本是无形的,比如说时间。我们必须消毒,量体温,确保安全距离等,工作时间因此拉长。我们也须安排工作人员担任安全距离大使,人手成本会增加。此外还须购买口罩、消毒剂和搓手液等,艺人不能共用化妆品,每人一套化妆品,那也是一笔开销。拍摄预算是固定的,这些额外花费都要制作公司自己承担。
在筹备中的戏剧《卧虎藏鬼》预计8月开拍,原本要到马来西亚拍摄,但现在须要观望,看是否在新加坡拍摄。因为疫情的关系,很多制作团队都被打散,艺人档期也都受影响,大家都在抢人,如果请海外艺人也会有其他问题和考量,大家都为各种不确定因素而倍感压力。
现在艺人做造型也不一样了,以前艺人、服装师、造型师、化妆师和发型师济济一堂,现在艺人可以不到现场,大家通过视频会议讨论。化妆间也限制人数,以前化妆间很热闹,大家等待时会聊天,现在不允许了。
阻断措施期间演员在家自拍节目,过程中状况不少,但也学习了很多……
制作上面对什么样的考验?
接下来我们有些节目要到国外拍摄,机票价格到时应该会贵很多,入境后可能还要隔离,住宿费用也就增加,一定会超出预算。即使在本地拍摄,找场地也很困难,我们考虑要搭景拍摄,但那需要很多钱,这些都不在我们的预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