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我只有从他们身上找希望,三哥告诉我,当时他年少,一心为了陪妈妈了却心愿,自己也不懂得这是一个有特别意义的任务,没有把地址记下。但他永远记得三个字,说老家就在“罗山陈”。
我个人还有第四个没有把握达成的目的,那就是寻根。
这次在新加坡莆仙同乡联合会方志忠会长的带领下,来到莆田考察,参观了知名的三福艺术馆,作品惊为天人。“三福”取名创办人三兄弟名字里都有的“福”字,这才知道名字有“福”,很厉害。
我姓陈名耀福,小时候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名字里有个“福”字,很俗、很土。
是的,此刻踏实了。万物必有根,更何况是人呀。
从小,我被家长教育,我是福建省莆田县兴化人。那时候总觉自己籍贯有点特别,因为邻居和同学们都没有这个籍贯。
对,就是“罗山陈”。我记得父亲的墓碑开头就写着“罗山陈”。
作为典型的新加坡土生土长兴化人第三代,从小听家里长辈讲纯正的兴化话,我也会和兄姐们学着讲。随着长辈们相继离世,兄弟姐妹们各自成家,每天能讲莆仙话的环境没有了。
就在我们启程莆田的前一周,三姐捎来消息和一张祖母1982年去世的讣告,从加拿大表姐那里,找到祖母的老家地址:莆田市涵江区江口镇江口乡刘井村第十二中队,现旧居改为锦中街。祖母姓林名张妹。
三天,圆了30多年的寻根梦。
6月3日下午,帮助寻找的同行者带我到锦中街,找到我三姐说的祖母的同乡人林辉。在当地120间古厝,见到一些同乡和同乡后代们,也找到祖母的林家祠堂,更神奇的是,同时也找到了“罗山陈”。
联合会在福州一个官方交流晚宴上,方志忠会长和部长聊起这次团员寻根的收获时,部长这样问我:陈先生,此刻心情如何?我说:踏实了。
父亲早逝,母亲在2006年也去世,唯一的线索就剩三姐和三哥,至少三哥当年去过老家祭祖。
自己这趟来莆田,处处听到小时候很熟悉的乡音,有一种回到儿时的错觉。这次寻根所获的重大意义,又何尝不是一种初心的寻觅?进祠堂祭祖,听老街坊们讲述祖辈在家乡的事,年逾八旬“罗山陈”族长来了,宗亲来了,村干部也来了,虽素未谋面,却感受浓浓的乡情、乡谊。
30多年前,我错过了三哥陪伴母亲完成回乡祭祖之旅。记得当年,看他们带回来的照片,非常传统和隆重的祭祖仪式,披麻戴孝的。后悔当年没跟着去,因为这些年过去了,我们和老乡基本上断联了。
两年前,受邀加入新加坡莆仙同乡联合会文宣处,耳濡目染,心中深切地希望,如果能知道自己老祖宗家在哪里,该多好!
父亲墓碑写着“罗山陈”
是陈姓家族的一个支系
抵达莆田第二天,和同行者聊起此事。他们觉得这个地址的线索很可行,忙着打电话和发微信,动用人脉全力帮忙寻找。碰到方志忠会长时,说起有个祖母住过的老地址,也许有机会,他说,不用“如果”和“据说”了,这里就是江口,明天抓紧时间去看看,把底翻岀来。
以炸豆腐营生
家里就只有三姐多年前和香港的姑姑有联系,姑姑年事已高,无法沟通了解,线索也就断了。作为在新加坡的兴化人第三代,我只知道祖父、祖母在父亲三岁时,带着他下南洋,落地新加坡小坡乌亚派律13号,以炸豆腐营生。后来父亲自立门户和母亲在巴耶利峇上段(俗称大成巷)创立自己的炸豆腐店,一家13口的生计就靠这个。
原来莆田“罗山陈”不是一个乡、村或弄堂,而是陈姓家族的一个支系,有一个祠堂。罗山陈祠距离林家祠堂就100多米,没想到祖父母老家的祠堂,竟然都找到了。
想着就带着这地址,找不到“罗山陈”,能找祖母老家也不错。
在新加坡,被问及我的祖籍具体方位?我也只有“罗山陈”三个字的线索。我也一直在联系三姐:想办法找找姑姑那里的亲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我们老家的地址?
我们一行20多人来莆田有三个目的:一是文化商务考察;二是踩点、开发新加坡兴化人回乡旅游路线,计划每年底举办给兴化家庭参与,尤其鼓励第三四代新加坡兴化年轻人,通过回乡旅游,更了解自己的根;三是为明年联合会举办的兴化美食文化节,做好前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