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到一个国家都会把行李存放在火车站的Locker里面,然后轻装上阵到处游玩,但是上下火车还是得自己把箱子搬上搬下,每次赶上火车放好行李,都已经气喘如牛累得笑不出来,欧洲之行为了侍候那几个大箱子,破坏了整个行程的心情,LV放在高高的行李架上非常惹眼,一路上还得担心碰到歹徒。
差点与跟踪者鼻碰鼻
(本文小标为编者所加)
1989年春末,朋友约我去欧洲自助旅行,她打听清楚只要买张22天的火车票(Euro Pass),22天内可以自由上下火车,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玩。我刚拍完了香港接的戏,正打包行李,准备退租回台湾,趁此空档旅行也好。她提议行李轻便,行程中不找朋友帮忙,不预先订酒店,不定回港日期,随走随玩。
欧洲22天虽说走了许多国家,光搬运行李上下火车,再存取行李进出火车站,疲于奔命提心吊胆的,实在没尝到旅游的滋味。
第一晚入住无窗酒店
这趟所谓的自助旅行,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场惊魂记。事隔33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几件惊心动魄的事。但我也没有后悔过,这到底是人生难得的经验。
我在香港全部家当就四个Louis Vuitton大行李箱,两个硬壳两个软壳,里面都是我的旧衣服,心想,到欧洲肯定要好好的shopping一番,不如带着行李箱一路丢旧衣服一路装新衣服。
我们两人划着小船,两岸风光旑旎,却无心欣赏,感觉身处险境,当下决定提早回程,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我们心惊胆战地回到火车站,走着走着,前面两个人突然回头,大眼瞪着我们,妈呀!吓死!就是之前那两个贼,他认得我们,学我朋友之前吓他们的方法吓回我们。
有一天在火车上过夜,车箱里的小房间左右各一条座椅,我占一条她占一条,两人累得昏睡过去,半夜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吓一跳,我座椅另一头坐着一个瘦干巴的黑人,早上醒来黑人不见了,朋友说她看到警察把他拷上手铐带走了。
唯一订的酒店是在第一站威尼斯,火车到站已是深夜,整个火车站就剩LV和我们两人,因为火车误点酒店车早就不见了,我们站在行李边傻眼了。忽而听到远处传来笑闹声,我让朋友守着行李,自己寻着声音前去。河岸边一排酒吧,许多年轻人在街边饮酒,他们也是游客,提议我到码头找taxi,这才知道那里的taxi是船。我摸索着去码头,找到唯一的一条船。威尼斯晚上很静,街上没人,路灯也不亮,下了船得走很长一段路才到酒店,还好司机肯搬行李,要不这几个没有轮子的大行李箱我们俩怎么扛。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柜台说我们太晚到,房间已让出了,暂时没房间,建议我们住另一个地方。我们一路摸黑下了许多层楼梯,总算进了房间,我笫一个反应是大叫:“No window!”朋友劝我别叫了,先待一晚明天再换,一会儿连no window的都没了,我坐在床上环顾四面密不透风的高墙,心想这处以前一定是牢房。
22天里跑了许多国家,自助旅行的最后一站是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我们存好行李在附近找了一家大概没有星级的酒店,感觉有点不安全,贵重物品也不敢放嵌在墙上的破保险箱。很久没吃中餐了,在酒店附近河岸边找到一家中国餐馆,一人先叫一大碗酸辣汤,两人喝得津津有味,老板娘认出我,过来说话,提醒我们要注意安全,告诉我们附近治安很差,扒手、强盗横行,要我们顾好包包,吓得我们吃完晚饭即刻回酒店,哪儿也不敢去。
第二天准备去划船,心想先把护照和贵重物品放在火车站的locker 里会安全点,这样可以轻松大胆地游山玩水。在储物房的小空间里,我们打开之前租的Locker正想放东西,朋友叫我动作快点,说有两个人贼眉贼眼地在盯着我们看,我回头望,真是呢!吓得我匆匆把东西放进去,门一关就走。那两人紧紧跟在我们后面,朋友说她看过一部电影,如有坏人跟踪,猛地一转身,就可把人吓跑,她冷不防地一个大转身,那两人贴得太近,差点鼻子碰鼻子,他们一时没防备抱头鼠窜。但如此一来我们玩兴大受影响,我一路嘀咕着刚才慌忙中也没试试门锁上了没有。朋友见我不放心,向附近路人打听,那人说每开一次都得再加铜板,否则就锁不上,我俩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往回狂奔,柜里可是存着我们的护照、珠宝和现金。到了存放行李处,远远见到我的柜门真的松开一条缝,我担心地从细缝往里望,松了一大口气,包包还在,即刻放入铜板重新锁上。
我们每到一个新地方,存好了行李必定先出去拍拍照,到处游玩,傍晚再找住处。到了德国法兰克福,一路玩一路找酒店,每家酒店都客满,我们一筹莫展地走在巷道里,眼看着已近黄昏,我见不远处有两个东方男人,边走边聊地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想这会儿不得不露大脸了,或许他们认得我可以帮帮忙,我微笑地向他们走去,他们真认出我来了,也很热心,全靠他们才找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