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工作繁重,压力不小,因此导师所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对外籍护士的帮助莫大。
武工成透露有些秘密只和希里峇说。他认为:“如果可以和对方分享自己的秘密,就等于你已经全心全意信任对方。”
让希里峇感恩的是,除了她和武工成情同母子,她和其他护士的感情也非常深。“我在10C病房指导六名新进护士和五名注册护士,我们的感情都非常要好,大家有任何问题都不怕说出来。我们常常一起逛街、看电影、玩桌游以及庆祝生日,有时还会一整班同事一起度宅假,并在度假时互相教各自的母语。我们自称是‘国际大家庭’。”
武工成说:“我们都是在新加坡生活的外国人,一样会想家,我们也以同样的热情追求同个事业。我很幸运能认识希里峇,并接受她的指导。这样一份深厚的情谊,在我的人生中肯定不多。”
正是这个“国际大家庭”让武工成在本地找到归属感与温暖,特别是导师兼“妈妈”希里峇,已经成为他非常珍惜的亲人。“每次度过糟糕的一天时,我知道自己绝对可以依靠她。为了确保我一切安好,她会传短信和打电话给我,甚至到家里探望我,她的陪伴让我可以平静下来,也让我振作起来。”
他们俩在2017年12月初次见面,对于当时的情景两人都印象深刻。那时还是护士系学生的武工成被派到希里峇任职的病房,由她担任三个月的临床导师;护士行业有临床指导制度,负责指导的护士称作preceptor,接受指导的护士称为“新进护士”(preceptee)。
配合来临的新加坡护士节(8月1日),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籍护士“母子档”受访分享他们如何在这里互相扶持而建立深厚情谊。来自越南的武工成和马国的希里峇在工作上亦师亦友,生活上如同亲人,在异乡找到依靠。
对希里峇来说,被称呼为“妈妈”是开心并且值得感恩的事。她解释:“我没有孩子,而他非常善良,懂得感恩,也很尊重我这个长辈。”
他是26岁的武工成(Vu Cong Thanh),被称为“妈妈”的是46岁的希里峇(Celleba Anak Munyan)。两人离乡背井到本地工作,目前分别在陈笃生医院担任高级护士和助理临床护理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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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峇说:“从异国来这里工作,没有导师的话真的一点都不容易。身为导师,我除了提供建议,也要支持他,鼓励他保持积极正面。”
护士导师助外籍护士度难关
“我们常听人说做护士不简单,护士好伟大,但我和希里峇都认为护士除了有关怀别人的心,其实也有自己的习惯和情绪,我们只是普通人。”
他叫她“Mum”(妈妈),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对于只身来新工作的他,她的关怀让他感觉如同回到家里一样温暖,有归属感。
武工成与希里峇在下班后仍抽空交谈,并且不时出来见面。他们除了一起逛街、庆生、度假,也会一同下厨,烹煮各自的家乡菜。如果其中一人病倒了,对方还会帮忙订外卖,或亲自下厨把餐食送过去。
希里峇说:“我起初以为武工成是华人,直到他自我介绍时说自己来自越南。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健谈和善良。”
此外,导师有责任持续评估新进护士,若新人有不足之处,导师就要主动指导。例如有一次有几名患者同时从加护病房转入武工成和希里峇任职的病房,有些患者的情况可能不太稳定,在这种较有挑战性的情况下,资历较浅的护士一定要有人指导。所以希里峇会加倍注意武工成是否压力太大,同时确保他不会过劳,每次遇到问题也可以找到求助对象。
从大家庭找到归属感
武工成说:“这里的语言、文化,甚至食物都不同,挑战非常多。何况我来之前没当过护士,新加坡的医疗水准又非常高,可说是难上加难。起初感觉如鱼离水,无法适应新加坡的生活时,是导师的聆听和劝告帮助我度过最艰难的时期。”
2018年4月,武工成毕业后以护士身份回到同一个病房工作,希里峇继续担任他的导师,他便开始称呼她为“妈妈”。他说这感觉再自然不过,“因为她不但是我的导师,也让我有家庭的归属感。只有妈妈才会像她这样尽力照顾孩子的身心健康。我们介绍彼此给自己的家人认识。”
巧的是,武工成也误会希里峇的国籍。他说:“我以为她是菲律宾人,所以用他加禄语(Tagalog)和她问好,她接着说她其实来自马来西亚砂拉越。现在回想觉得挺有趣。”
希里峇说:“在外国工作,国情文化以及医院的制度和规则都不一样。有个导师分享经验和心得,新进护士就不会重蹈我们的覆辙,或是经历同样的困难。”
让武工成印象深刻的是,他曾经因为压力太大而在工作时哭了,当时希里峇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让我清楚明白,自己如果需要帮忙,一定有人会伸出援手,而且无论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