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书展的期许,许友彬说:“我个人对书展的期许是,(马来西亚)本地业者、作家和读者的面对面交流,不一定要规模盛大,更重要的要有温度。欢迎外国名家来分享与交流,但不能太多人,以免排挤效应,也要兼顾本地作家,让他们有足够的好时段和好场地可以发挥。”
虽有畅销书 买气下行
大将出版社社长周若鹏则在脸书撰文比较吉隆坡与台北两个书展,他指出疫情后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访客人数明显下降,但仍是书的嘉年华,马来西亚人喜欢热闹的活动,有人潮有买气就能继续办下去。台北国际书展其实没有吉隆坡的“盛况”,却可能是吉隆坡的“未来”。
延伸阅读
新加坡第三届早报文学节暨首届城市阅读节结束当日(6月3日),马来西亚第17届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正式启动,至6月11日落幕——新马两个阅读盛事首尾相连,记者赶在6月11日到吉隆坡一游,感受吉隆坡书市的热度——穿过文具、动漫周边产品等展区,抵达华文书的天地,以优惠价格带走我想看的书籍。
虽说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以“海外”为号召,龙应台(她在结束新加坡的演讲后马不停蹄前往吉隆坡)与台湾年轻作家黄山料吸引大批读者,但其实马来西亚当地作品与当地作家参展的比重也不小。当地出版品设有专柜,大将出版社也精心打造展摊,每日不同时段邀请作家充当店长。
从台北国际书展到本地的书展@百胜楼,与最近的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阅读盛事连连。书的黄金时代已过去,但推广阅读还没与书脱钩,文化事业的各个持份者须集合力量重新思考和规划。
重新和读者建立联系
至于已经转型为城市阅读节的新加坡书展,林韦地认为,放弃经营37年的品牌,着实可惜。他希望文化事业的各个持份者可以集合力量去重新思考和规划,延续这个老字号品牌。
对大将出版社而言,这次书展的销售业绩与疫情前相近。
他认为当前各地文化事业面对的窘境来看,单打独斗绝非明智之举。
他说,尽管书展属于商业活动,但商业利益并不高。书的黄金时代早已过去,但要推广阅读不能与书脱钩。尤其书展对一个地方的出版业举足轻重,一个地方的出版业又与一个地方的文化实力息息相关。要如何维持这个文化生态,亟须各个持份者加入,并且投入更多资源。
马保靖则说:“推广(马来西亚)本地作家方面,主要还是靠主要媒体《星洲日报》和电台988,但报章上(广告)把没出书的网红卢卡斯肖像刊得那么大,而且在‘C位’,我们就不大理解这操作。”
维持文化生态须投入更多资源
林韦地则说:“没有完美的书展模式,只有去认定它为社会中重要的事情,努力把它做起来而已。”
红蜻蜓“小说房”系列新书《仇丝》之前因为内容成人化、语文不规范、本土化而引起话题。许友彬透露,《仇丝》在书展卖出300多册,成为红蜻蜓销售冠军。
季风带文化在2023年一共参加了台北国际书展、书展@百胜楼与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创办人林韦地指出,各地书展定位不同,台北国际书展倾向于做品牌,同时把出版同业聚到一起,促进交流;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则是当地人一年一度的购书盛会,有些人甚至会一次过购买一年内要看的书。
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目前是由大众书局主办,马来西亚《星洲日报》联办。书市创立于2006年,是马来西亚爱书人一年一度集中购书的场合,当地出版社每年也都配合书市出版新书。这次大将出版社配合书展推出法医陈然致《逝者的证词》、陈奕进诗集《在卡美洛当左派》、珍妮·库西尼尔《我眼中的马来亚》等书;有人出版社交出海凡小说《雨林的背影》、吕育陶诗集《一个人的都市》、周若涛科幻小说集《蒙面战纪》等;红蜻蜓出版社也主打新书马土土小说《仇丝》,一时热闹非常。
红蜻蜓主要经营青少年与儿童读物,在新加坡也有许多年轻读者。这次书展许友彬发现,以前书展期间光顾红蜻蜓展摊的大多是爸爸妈妈带着孩子前来,或是少男少女。但这次来红蜻蜓买书的,有青年和中年人,其中大部分是为了购买新书《仇丝》。
周若鹏强调,办展不能以人潮来判断优劣,他指出台北国际书展“的盛况,是内容的丰盛,台湾书商很早已经意识到读者市场分众化,书展的形式也照顾这样的需求。在各小众活动中,出版社更能贴近读者,倾听读者的声音,读者也更近距离地了解出版社和作者。此外,书展中展商之间相互交流,作版权交易,寻找合作机会的平台。马来西亚书展迟早也得往这样的模式发展。”
吉隆坡海外华文书市因为疫情停办三年,这次回归,规模较疫情前小,举办的时间点也不在学校假期。马来西亚红蜻蜓出版社创办人、作家许友彬受访时说,九天书展有四天不是学校假期,那四天“门可罗雀”,影响了出版社整体的销售。马来西亚大将出版社受询时也表示,以整体书展的人流来看,书展的销售是下降的。
林韦地解释,台北与吉隆坡的定位差异在于平日的售书通路和平台。台湾平日购书非常方便,马来西亚则相对麻烦,因此书展是集中购书的好时机。
台北国际书展由台湾文化部主办,目前由台北国际书展基金会承办,1987年首办至今。
尽管出现畅销书,但许友彬以出版社的总体销量来评估,指出其实马来西亚图书的买气下行。
马保靖总结社员意见说:“至于本地出版社,我们觉得(书展)主要的意义应是和老朋友、老读者见面,重新和读者建立联系。展卖书籍肯定是最大的目的,但若在平日人潮较少的情况下,作家、出版商和读者的交流便显得重要且有意义。大家可以透过这书展了解彼此,也会让更多读者有意寻找本地出版品,更关注本地出版社。”
林韦地以台北国际书展为例,它是由各持份者成立基金会管理与执行,背后也有政府的支持,或许可以作为参考。
不过,大将出版社总编辑马保靖综合该社六名成员的观察与反思回复《联合早报》采访时指出,一般读者其实不熟悉当地作家。林韦地也认为马来西亚本土作家与作品要得到当地人更广泛的认识,其实还需要更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