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郭兆龙认为乐团是时候走出国门,再次踏上旅途。“乐团上一次出国巡演还是2016年受邀参加德国与捷克的音乐节。”郭兆龙说:“走出国门才能让世界亲眼看到我们,增加我们的国际能见度和声望。同时,乐手们在旅途中增长见闻,在不同的音乐厅里演奏,感受不同的氛围和气场,也会奏出不一样的音符。”

郭兆龙指出,新加坡交响集团是一个大家庭,除了专业的旗舰乐团——新加坡交响乐团,旗下也管理新加坡交响合唱团、青年合唱团和儿童合唱团,新加坡国家青年交响乐团等。“这些都不是专业乐手组成,从学生到各行业的成年人,因为热爱音乐走到一起,这也是我们用艺术凝聚人心的方式之一。”

郭兆龙说:“疫情期间我看到艺术如何带给人们快乐并且抚慰、凝聚人心,这正是我想要重回艺术界的原因。虽然我没有学习乐器的背景,但在艺理会的工作经验让我广泛接触各类艺术,也让我看到和音乐家不同的角度。”他指出,“交响曲”“协奏曲”“古典音乐”这些词离普罗大众仍有距离感,他希望借力更多合作伙伴,为还没有机会了解古典音乐的潜在观众,创造更多“切入点”。

2022年6月,奥地利籍指挥家汉斯·格拉夫(Hans Graf)成为新加坡交响乐团第三任音乐总监。郭兆龙称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教练”,有能力与阅历提升乐团的专业水准。同时,新加坡交响集团也积极和本地杨秀桃音乐学院、新加坡艺术学院等学府紧密合作,培养优秀人才。

建立国际声望 让国人负担得起票价

但艺术终究不是体育,不能以更高、更快、更强来定义。“作为一个交响集团的总裁,我的日常工作游走于音乐家、管理者、赞助人、乐评人之间。我知道艺术没有绝对的好坏,每个人有各自的出发点。没有任何一个乐季的规划节目可以让所有人都完全满意,但我力求让每个人都能在节目单上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

郭兆龙说,广度和深度、亲民和专业之间不是对立,而是相辅相成的。“当新加坡人听到自己的国家乐团在国际上获得声望,就会更愿意来分享这份自豪感。反之,如果乐评和报道说乐团如何高水准,但音乐厅里寥寥无人,这样也肯定有问题。”

尽管受严峻的国际形势影响,国内面临通货膨胀和成本上涨的压力,郭兆龙力求乐团的票价让所有人都能负担。目前,例常音乐会(subscription concert)的票价从15元起,学生票从10元起;此外,新加坡交响乐团每年还在新加坡植物园、滨海湾花园、维多利亚音乐厅等地不时举办免费的社区音乐会。

“假如你是舞蹈爱好者但从没听过交响乐,那么今年6月有一场新加坡国家青年交响乐团与新加坡芭蕾舞团合作的音乐会,就是很好的契机。”郭兆龙说:“或者你喜欢久石让的动漫音乐,那么今年4月我们就与大师本人同台,演绎他的经典曲目;你不喜欢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厅里正襟危坐,那我们就在新加坡植物园的野餐草坪上,把音乐带给你。”

2022年英国《BBC音乐杂志》评选出全球最佳的21个交响乐团,新加坡交响乐团作为第二年轻的乐团荣登榜单;2021年,新加坡交响乐团获英国权威古典音乐杂志《留声机》提名“年度最佳交响乐团”奖项,是唯一入围的亚洲乐团。郭兆龙说:“就像约瑟林赢得奥运金牌后为国人带来集体荣誉感,我希望新加坡交响乐团能在艺术领域发挥同样的作用。”

初上任的近四个月里,郭兆龙不仅迅速熟悉内务,更取得多个“外交成果”。新加坡交响集团2023年和新加坡芭蕾舞团、新加坡扶轮社和“Food from the Heart ”等多个艺术及慈善团体建立合作关系,共同推出艺术或筹款项目。

创造更多“切入点”

“T型人才”是当今社会对于理想复合型人才的描述:“一”代表知识面的广度,“|”代表专业能力的深度,而这也是新加坡交响集团新任总裁郭兆龙对于乐团的期许。他阐述自己的理想是让新加坡交响乐团成为全民引以为傲的国家乐团,要实现这个目标,深度和广度缺一不可。

“T型”是当今社会对于理想复合型人才的描述,也是郭兆龙对于新加坡交响乐团的期许。他认为,“一”代表的广度和“|”代表的深度不是对立的,他希望为古典音乐的潜在观众创造更多“切入点”,同时提升乐团的专业水准。

郭兆龙在本地艺术界不是陌生的面孔,他曾担任国家艺术理事会助理理事长,后在国家发展部任职,直至今年初。他坦言艺术管理的挑战之一是,艺术没有绝对的标杆,而且众口难调。但他指出,只要目标足够明确,就能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