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星期六早晨,就像无数个早上一样,走在每天都在走的步道,远远的看见多层停车场旁的空地上有好几只猫,慵懒地在享受着早晨温煦的日光浴。待走近一些,定睛一看,要不是害怕惊动它们,我真想狂喊出声,是海獭!居然是海獭!而且是一个家族的海獭!一度在社媒追踪它们的消息,这会儿在樟宜机场跑道上出没,那会儿在金融区出现,但我就是没看过本尊,没想到居然在我家邻里看见它们,而且是在最不可能看见它们的地方出现,眼看着它们往游乐场的方向疾奔而去,要不是当时我正要去上班,我真想跟在它们后面,看它们究竟往哪儿去。

繁忙的都市生活,偶尔遇上小小野趣,对我来说也算是小小确幸。

厨房有三扇玻璃窗,只有最右边的那扇是往外开了约35度,这两只八哥进来的时候应该是先在窗沿落脚,再一蹦一跳地进到厨房里。要从这么窄的出口逃生,而且是要做到一飞冲天的高效逃亡,除非角度拿捏准确,否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我趋前想把窗户打开,小鸟越发慌不择路,径直往玻璃的方向飞过去,担心它会撞伤,我们只得往后退,退到现在每天都会看到、读到,在外还会听到和时刻自我提醒的“安全距离”后,小鸟明显不再那么惊慌,经过数次尝试,总算找到方向,成功飞走。

一只八哥突然从厨房飞到客厅,从客厅敞开的窗户飞出去,瞬间消失无踪,我和外子迅速对望彼此一眼,两人身上宛如装了弹簧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箭步冲向厨房。厨房里的另一只八哥原本因为同伴的离去已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看见我们冲进来的势头后惊慌失措,振翅奋力往窗口的方向扑过去。

看着被小鸟啄食过参杂着配料的炒面,心疼外子两小时在厨房忙活的结果付诸流水,我试探性地问他:要不,我们拨走上面部分,吃底下的?生性节俭,不浪费食物的外子一口回绝,还说中了我最大的顾虑:不行!万一小鸟有禽流感。于是再没有第二句话,把足够我们二人从中午吃到晚上分量的一大碗炒面装进塑料袋丢弃。我们都没有迁怒小鸟,毕竟觅食本来就是动物的本性,只是有了这次的经验,下次厨房流理台上有食物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窗户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