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父亲也会勾采一、两个绿色的椰子回家。然后用柴刀砍去部分外壳,切开一个小洞口把晶莹剔透的椰子水倒入大碗里;再将椰子劈开成两半,用汤匙把乳白色的椰肉挖到椰子水里。椰子水清甜,椰子肉鲜嫩,非常美味可口。只是祖母看见了总会唠唠叨叨,说什么椰子肉不能多吃,椰子水寒凉,小孩喝了会咳嗽。
到东海岸公园步行,经过长着椰子树的路段,我都会自然而然地放慢脚步,注视着那一棵棵有高有低、有直有斜的椰子树。
记忆中,故居围绕着池塘的那一圈椰子树,大概有二十几棵,就长得好看多了。这应该归功于父亲的辛勤照顾。平时,他会去清除椰子树周围的杂草,每隔一个月,也会把猪粪加水倒在椰子树的根部当肥料。因此,椰子树都长得笔直挺拔、树干粗壮、树叶茂密;还经常结出一簇簇呈球形或椭圆形的油绿椰子,垂悬在树干上。
当年还小,我无法完全理解祖母话里的含意。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增加,就能日益感受祖母话里的哲理。祖母的那一番话,也成了我日后为人处世的指南。
我常盼望父亲拖着羽毛状的椰子树叶回家给母亲做扫帚。母亲用刀子把长长的绿叶全部切割下来后,便开始削去两边的叶片,再把中间的细枝捆绑起来就是一把新扫帚。在一旁的我和弟弟,总是抡着捡起长长的绿叶片做我们的玩具。或是折叠成长蜈蚣,拿在手里左右摆动;或是折成叶笛子,含在唇间乱吹一通。
东海岸公园的椰子树,有些长在沙滩边沿,有些散布在步行道外的草地上。多数的树干都比较细小,叶子比较稀疏,也少见一簇簇的椰子。
祖母、父亲和母亲都先后去世了;故居也在上个世纪80年代走进历史。只是,当我注视着东海岸公园的椰子树时,脑海里总会浮现故居椰子树的影子;还有祖母的那一番话,一股莫名的感触便会油然而生。
其实,椰子树给我最深刻的记忆莫过于祖母的一番话。祖母没受过教育,她用福建话对我和弟弟说:做人要像椰树,堂堂正正,不能做亏心事,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
当一簇簇的椰子由绿转变为褐色,显示椰子已经成熟了。父亲就会在长长的竹竿末端绑上一把镰刀,然后去勾采成熟的椰子。镰刀搭上椰子用力一拉,成熟的椰子就会跌落到地面上。父亲把椰子挑回家后,便一个一个地堆积在庭院的某个角落。有了一定的数量,就会有人开着小型罗厘车来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