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前,新加坡致力于推行新兴产业,优越的政策吸引了全球众多的投资者和从业者,包括资产管理人才,区块链、创投人才和金融科技行业从业人员等等;疫情后,由于在政府治理方面亮出了漂亮的成绩单,人和钱都继续地涌入。但从去年第三季度开始,加密货币、金融科技、创投行业、互联网科技等企业,都进入大幅收缩的阶段,加上本地的生活成本和创业成本的高涨,使得他们中的不少人,开始有了离开的念头。

“新加坡要起飞了,但我乘不上这阵风”,几天前的清晨,收到朋友在前往机场途中发来的这则告别短信。

新加坡是全球第四大高科技产品出口国,包括航天、半导体、生化科技、金融科技等等,这些领域的发展离不开人和资金。香港专业人士的高薪结构,在全球都很有竞争力,它目前面向国际推行的“高端人才通行证计划”,批准的超过一半是35岁以下的人士。

得益于家族办公室等政策的推行,去年流入新加坡二级市场投资组合的资金,是香港的五倍。即使如此,香港总额4.6万亿美元(约6.1万亿新元)的资产管理规模,仍然略大于新加坡目前接近4万亿美元的水平。今年3月,香港政府发表了《香港发展家族办公室业务的政策宣言》,并考虑允许以人民币计价的资产投资,而且设立家办无需金融监管局批准,步步紧跟的政策,都在向过往流出的资金招手。

我们不能将过去一两年来资金和人才的流入视为理所当然,政策监管机构须要有更多忧患意识,和私人银行、资产管理机构展开更多对话,以顺应时代的转变。新加坡作为全球财富管理中心和国际都市的地位来之不易,千万别在不久的将来,被贴上“户难开、钱难转、人难留”的标签而功亏一篑。

(作者是新加坡私人银行董事总经理(大中华及北亚),本文仅代表个人立场)

任何一座国际都市,都是资金、人才和技术的充分自由流动。然而,在全球化的升级版里,只有商情是永恒的,人才和资金一如候鸟,哪里有机遇就流向哪里。

或许有人说,我们这里不缺钱也不缺人,我们要的就只是超级富豪。虽然许多国际大亨的名字,都和新加坡发生着关联,但现实的情况是,即使他们已经拥有了新加坡国籍或者是永居身份,也可能因为各种因素,导致他们也未必在本地生活。如果他们在本地生活的时间不够,并不属于新加坡税务居民,或者在新加坡也没有实际投资和业务,想向他们征收所谓的“富人税”,就完全是纸上谈兵。反而,在高净值人群中打造生态圈,更有利于长远的发展。

这位朋友毕业自中国名校,是位科技新贵,几年前卖出了科技公司的股权,套现几千万美元,带着全家到新加坡生活,一直生活得无忧无虑。但最近不一样了,他说,这座精致的花园城市变得越来越拥挤,越来越昂贵,天价的私人公寓和拥车证,购置房地产60%的额外买方印花税……此外,银行户口难开、雇员难请、工作准证和永久居民越来越难拿,孩子就读国际学校的名额遥遥无期,完全泯灭了要在这里长期生活和工作的愿望。

疫情过后,一切都在往常态恢复,新加坡因为这场疫情所带来的机遇和吸金力,正在随着各大金融中心的正常化而减弱。纽约的曼哈顿、香港的中环和上海的外滩,都准备在最尖端的领域与新加坡一较长短,我们最好还是少些沾沾自喜,多些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