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有人挖出黄土，倒入畚箕，第二人接到，传递给第三人，依此类推，传到低谷后，倒入谷底，堆积起来。黄土墩终于被铲除，周边的平地面积大大增加了。

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期，精神病院都会在可能的时间内，给予痊愈中的病患适当的住院训练。

总而言之，精神病患者痊愈后的就业问题是曲折多磨的。唯有矢志不移，向正确的方向前进，加上大家的鼓励、资助、督促、支持和配合下，成功的概率是令人惊叹和鼓舞的。

最基本的方法就是把白纸放在病房里的长桌上，看护剪成信封的样子，痊愈中的病人把胶水涂在边缘上，粘贴成信封，然后摆在阳光下暴晒几个小时后，制成的信封就可以使用了。

院内训练中心会先选出较能干的活动参与者，让农场、花园、菜园、饼干厂的负责人挑选。合格者会送往工作场所工作和住宿，资方负责住房、餐饮、制服、工作时间、休假制度、薪酬和缴存公积金。外住的优秀病人大都习惯这种情况，心存感恩，工作胜任愉快。休假回家过年过生日，他们享受着幸福的家庭生活。雇主接送他们定期复诊，确保他们的精神健康达标。

另一样是纱布剪成一段段，对折几回，成为卫生纱布，高温消毒后，让看护给病人治伤口时敷上。看护和杂工对利器（剪刀、面包刀、钻和锤子等）密切注意，确保不落在病人的手中，避免病人或工作人员受到伤害。

一些近乎痊愈的病人，对外住的工作方式没有信心，折衷的办法就是：“早出晚归”。厂家早上派面包车司机来医院接送他们。他们都有工资拿，又有午餐吃和饮料选择，资方也有替他们交公积金。

最近十几年来，训练内容有所更新，即几个痊愈的人，一同去组屋区租房子住；自己做早餐，午餐和晚餐在饮食中心解决。衣服自己洗自己烫，洗衣机和烘干机价格也不算贵。起初一切都好，过了一段时间，邻居说他们的房子传出烟味。

病人住院一段时间，主治医生会观察病人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当病情稳定后，头脑思维淸晰，与其他病人和平相处，就让他日间到院里的职业技能治疗部门（occupational therapy department）学习一门适当的技能，比如织地毯、用沙纸磨光木板、髤漆、编制藤篮。

体力充沛，又喜欢户外活动的人，可以选择耕菜园，种植木瓜、木薯、地瓜、落花生和黄瓜等蔬菜水果。照顾园圃的园丁会训练几个勤劳善良的病人，帮助浇水、施肥和修剪枝叶等工作。“愚公移山”式的移土工程由资深的杂工为领头羊，他骑着电单车，带领提着畚箕锄头的健壮病人，浩浩荡荡地走到黄土墩。

（作者是已退休资深精神病科护理人员）

每逢星期五下午2时，看护们都会为这群在工坊实习的病人，举行茶点舞会，播放音乐。众人围坐，交流工作经验。兴之所至，也可邀请同伴起舞，喝汽水和吃蛋饼水果，欢乐气氛很不错的。

政府社工得到社区居民的反馈，及时向这些住户反映问题，很快就纠正过来了。

一些人持之有恒，工作认真，即使打扫厂房，也往往会打扫到一尘不染，诚然是一个扫地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