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情暴发以前,政府已一再说明,CECA自贸协定没有开放印籍人士入籍为公民或永久居民,也没有让他们自动获得就业准证。但如今只要上网浏览网民的言论,大概就能知道尚穆根为何会认为此次暴力事件并非偶然。

乍看之下,这些网民只是不满政府,在发泄情绪,但实际上非理性的喧哗中,也存在别有用心的舆论引导和操纵,散播恶劣的排外思想。这让CECA成了表达对印度族群歧视的缩写。

内政部长兼律政部长尚穆根本周在国会,则毫不避讳点出另一个更特殊的本地社会问题:有关新加坡与印度政府之前签订的全面经济合作协定(CECA)的声讨,自上届大选后继续喧嚣。

印度裔的本地战略咨询公司Future Moves首席执行官德瓦达斯(Devadas Krishnadas)曾在公司网站上多次撰文,谈及CECA讨论背后根深蒂固的歧视问题。他也对贸工部之前须屡次澄清人民对CECA的误解,表达遗憾。

这次妇女晨运被攻击后,就没有看到网民像过去力挺反美国黑人歧视的黑命贵运动一样,主动指责种族歧视。大家有必要反思,这是否是因狗哨策略真的奏效了,因为在这件事上,我们没有理由沉默。

毕竟吹狗哨策略的危险在于: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这群人聚在一起,表面上像是在讨论着普通的事,因此大多数民众不会有太大反应。

要诊断正确,且把源头找出,才可把病治好。对付冠状病毒是这样,要防止比病毒更可怕的歧视与种族情绪散播,相信也须好好正视问题的根本。

最近本地发生一起疑似种族主义袭击事件。一名印族妇女在外晨运时,因把口罩拉下,被华族男子以种族侮辱的言语骚扰,还被对方踢伤。尽管这起案件仍在调查中,基于案发过程中男子的言语带有排外与歧视色彩,包括李显龙总理在内的多名政要第一时间发声谴责,对事件表达严重关切。

吹狗哨策略的危险在于: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这群人聚在一起,表面上像是在讨论着普通的事,因此大多数民众不会有太大反应。

例如,面簿上名为SG Opposition(新加坡反对派)的群组,就共有5万3000多人加入,群组每隔几天有一篇与CECA相关的短评,大多数是以偏概全、语言粗鄙的谩骂。

事发后,许多人可能直接联想到的是,少数公众或认为是印度籍人士将冠病变种毒株带进新加坡,因此对他们起戒心,甚至觉得反感。不少部长在社交媒体发表评论时提到,目前在世界各个角落,平时隐藏的社会断层线正因冠病而迅速浮现,包括种族和排外情绪。

尚穆根在国会谈到的狗哨策略(dog whistling)相信就是指这种“掩饰”手法。这个词汇在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主政时特别流行,如特朗普的“让美国再次伟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的口号看似无伤大雅,实际上却是一种政治语言,用以挑起受众对黑人群体的成见,目标是取悦特定的白人选民。

如今有了《防止网络假信息和网络操纵法令》(POFMA),面对偏离事实的CECA相关网上言论,政府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揪出真正的吹狗哨者?

他更指出,有些人窃窃私语,对CECA提出诸多批评。

梁文辉虽在国会辩论中多次提及CECA,也经常关注外籍员工与本地员工的比例,但有关CECA的讨论若被视为只是政党之间的交锋,或可能导致民众的认知失调,为了消除不适或自我保护,大家反而忽视必须去正视歧视和偏见问题。各政党下来参与辩论时都须适当拿捏言论。

他们提醒,不该因冠病而开始针对特定族群。

作者是新闻中心高级记者 ngwaimun@sph.com.sg

他说:“线上或线下有关CECA的尖锐批评,都只是人们歧视异族同胞的掩护。不论是外来者或是土生土长的新加坡印度人,现在一律被当成CECA的获利者。至少这是我的亲身感受。”

不过,狗哨政治的指控相当严重。对于尚穆根这次在国会上直接向新加坡前进党非选区议员梁文辉下战帖,邀请他就CECA提出动议进行辩论,笔者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