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人都被禁足不出门,蚊子实在也无人可叮,无病可传了。不过大家或许都有发觉,在阻断期的清晨和黄昏,外出运动的人好像还更多了,所以被叮的概率增加也就不奇怪了。但是环境局的统计说,4月和5月在住家和公共走廊发现孑孓的情况,比前两个月增加了六倍;还有不少住家是重犯的,那就真的难被理解了。

上一次张挂同样的布条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在对抗冠状病毒阻断期,环境局的稽查员还要冒着被病毒感染的危险,挨家挨户地检查是否有积水、死水,敬业精神同样值得敬佩。

我国早在1969年的“保持新加坡清洁”运动中就开始了“灭蚊运动”,到现在已经超过半个世纪了,但还是不能摆脱蚊子的骚扰。如果被蚊子“叮”上了,最多只是一时的红痒,大家也不会这么小器要对它宣战。不过蚊子却是许多病毒的载体,目前在新加坡肆虐的,是带着致命的登革病毒(引发骨痛热症)和兹卡病毒的埃及伊蚊,所以才逼不得已要和它势不两立。

雨过天晴,从美世界步行回家,才走了不到两个巴士车站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被蚊子叮了两处。车站张挂了伊蚊疫区红色警示布条已几个礼拜了,布条上的数字从40增加到80,触目惊心。

作者是电子工程师

就和冠状病毒一样,如果我们可以隔离骨痛热症的初患者,不让他再被伊蚊叮上,就可以阻断它的传染链了。但是因为骨痛热症的潜伏期是大约一周左右,所以这未知的七天就是所谓“无症状危险期”了,因此隔离策略不管用。

抗敌的上策是知己知彼。我们又对蚊子知道多少呢?一般上蚊子从卵到孑孓、到蛹再到成虫大约是七天,雌蚊再过三天后就开始叮人、吸血、产卵,开始另一个生命期。适合蚊子产卵的地方,一个硬币般大小的死水就够了。它们一般上只在方圆200米的范围活动,不爱低压力(高处),黎明和黄昏不暗不明的时候最活跃。

由于建筑工地停工,工地的防蚊措施停顿,再加上这几个月来骤雨频频,所以工地积水就没有及时处理。雪上加霜的是我们靠外劳维持的环境卫生工作,也因为缺少外劳而停工,到处蓬勃生长的草地,更替伊蚊提供了多处绿色通道。由于蚊子已适应了像新加坡这样光害严重的大城市的生活,所以几乎是“彻夜作业”,更有些随着电梯向高处发展,所以伊蚊几乎是无所不致了。

其实伊蚊本身无毒,只是在它吸了带病毒的患者的血后才被感染,若再吸血时才会把病毒传给新患者。照理来说,在阻断期大家都足不出户,也有大把时间清理自家户内水,对杜绝蚊子的滋生应该有所帮助,为什么骨痛热症患者反而激增了?截至7月底,今年骨痛热症病例总数已超过2万起,预计到8月上旬就会超越2013年的2万2170起。

从统计数字来看,骨痛热症患者的死亡率是高过冠状病毒的。只是它不像冠病那样凶狠和来势汹汹,也或许它和我们相处太久了,反而让我们忽略了除了冠病疫情,还有一个“伊情”要防。我们是被“双疫”夹攻,不想这致命的蚊子却有个令人遐想的名字:伊蚊,真令人想问“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这几十年来,我们研发了疫苗,但是骨痛热症的病毒也不停地变种,不停地到处撒药喷药,也只能是暂时遏制而已。我们安置高科技的捕蚊器,用大数据分析蚊子的生态,还为蚊子绝育,甚至考虑要培养蚊子的天敌如蜻蜓等,这些都须要更长的时间才能看到成效。

防备骨痛热症的措施原理,和预防冠病没有什么大分别。首先要独善其身,就是要确保自己家里和住家外面附近,没有让蚊子栖身的地方。出门时尤其是要经过有草丛的地方,最好穿长袖衣裤,在露肉的地方喷点防蚊油。如果怀疑自己已被感染的话,就应该小心不要再被蚊子叮到,以免成为传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