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虽多次试图将选举议题拉回内政,主打经济、就业牌,但选民如中了魔咒般,对此并不感冒,反而对民进党意识形态的主张极其狂热,年轻人身上尤为明显。许多大陆人可能会感到费解,台湾人在这次选举中,到底想要什么?我以为,台湾人的选择,在四年前已经给出答案。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说过,“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任何社会民众不变的心理。中国大陆不仅通过一系列对台政策来统战台湾,不断提高自身管治水平,实现更发达富裕的生活水平、塑造更包容多元的社会环境、培养更自信优秀的人民群体,在经济、政治、社会等各方面实现全面碾压台湾的优势的时候,台湾民心之所向,恐怕也会顺势而为了。
在民进党的“去中国化”教育下成长的年轻人,对于统一似乎已经失去他们祖辈的那种热忱和执着,代之的是满足于岛内的偏安现状和分治。然而,台湾无论在地理还是经济、文化上,始终不可能摆脱对岸的影响。
异常喧嚣的2020年台湾选举终于暂告一段落,以蔡英文赢得总统选举、立法院民进党席次过半画上句号。
当然,在2018年“九合一”县市选举中,国民党曾经以经济民生问题打败竞争对手,但遇到“民主与专制”的意识形态之争时,台湾民众似乎表现出对意识形态出乎意料的执着,尤其是年轻人。“民主与自由”一方面确实是台湾人民抗争多年,从戒严下面争取到的结果;另一方面,在面对大陆近年来经济发展迅猛的现实下,“可以一人一票的选举”已经成为一个符号,一个唯一可以凸显台湾人与大陆不同,或者说,觉得比大陆“高贵”的地方。
这三年来,蔡英文政府执政乏善可陈,韩国瑜则从名不见经传到异军突起,秋风扫落叶般在县市选举中击溃民进党,成功当选高雄市长。韩国瑜声势大涨,盛名之下似有黄袍加身之意,成为代表国民党参加2020年选举的人物,大有舍我其谁的必胜态势。世事难料,隔岸失火殃及池鱼。
香港因“反送中”事件引起的社会抗争和撕裂愈演愈烈,事件没影响大陆,反而烧到海峡对面的台湾。民进党声势趁机补血,蔡英文借此打出意识形态大牌,以保卫民主价值的口号,掩盖过去几年经济发展缓滞的问题,并一路保持高人气,成功连任。
大陆则似乎难以明白,为何一直以来采用的“以经促政、让利让惠”的统战策略频频失效?台湾民众对大陆的向心力不仅不见增强,反而似有减弱之势。四年前,马英九政府执政两届,八年中与大陆签订多项经济合作协议,经济数字不错,但惠不及底层民众,并引发了“太阳花”学生抗议活动。太阳花运动既是年轻人对两岸融合的抵触,也是对经济发展惠不及底层的抗议。
事实上,近年来台湾经济就算发展相对缓慢,但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仍近3万美元,属于富裕的发达地区。而台湾社会的民众心态,似乎更有“小国寡民”之态,“不患寡而患不均”是青年大众的普遍心态。因此,民主自由、公平正义这些看似虚无缥缈的价值观之争,替代了经济问题,成为选举的主轴。
(作者是医学博士和法学硕士,现在英国从事科研工作)
蔡英文政府执政以来,大陆试图采用“乏台”“困台”的政策,在国际上减少台湾的话语权,经济上产生发展困境,在内政上造成社会不同阶层的分裂,这些策略似乎也逐渐见效。可以预料的是,在接下来的这几年,大陆会继续采用这种办法来实现统一。但这些对台湾民众而言,可能还不能产生足够的向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