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柔佛几个年轻人写了《新新关系》一书,感性表达新加坡与新山之间人民的经济、社会与文化互动所带来的复杂心情,但其实新柔两地人民的互动历史在百年以上。政治关卡一直没有阻断社会、文化与经济的关联性,地铁的开通与陆路交通的大幅改善,势必能减缓往来过程中物理空间的不便与痛苦,加速和扩大彼此能创造的巨大潜能,达到双赢的长远目标。

这一新局面得来不易也值得期待,同时也提醒两国,必须积极维护并强化的是彼此精诚合作的政治意志,互补有无,共同把蛋糕做大,长远造福两国人民。除了经济效益和生活品质,更紧密的联通也在历史与文化上,对两地有重大意义。文化人才与活动能借由更便利的交通,获得更多互动和借鉴机会,进而创建共同体的记忆和更多关联性,就像建国前两地先辈的经验那样。更紧密的合作不仅能创造新的利益关系,有助于巩固双边关系稳定,在长期共同发展与成长的密切环境下,也能创造唇齿相依、保障和平的共同意识,为子孙后代带来长久的安全与福祉。

今年1月11日,当李显龙总理与马来西亚首相安华一起在柔佛海峡中央开心地举行新柔地铁高架轨道衔接仪式时,很多人未必意识到这一幕“在水中央”的画面,对一衣带水的新马两地有多深远多重要的历史意义。两个多星期后,移民与关卡局星期一(1月29日)宣布,旧兀兰镇中心将增设21条双向罗厘自动通道和78条入境车辆自动通道,全面完工后,兀兰关卡占地面积将扩大约四倍。未来新马陆路关卡与被视为第三通道的新柔地铁工程之庞大规模,正是着眼于这个世界最繁忙陆路关卡的长远需求,让人对这项从2010年宣布却几经延宕的计划,产生更大期待。

柔佛人口超过400万,其中七成是45岁以下,在交通更便利之后,预计更多在本地工作者会选择两地来回,一方面能改变起早摸黑的辛劳,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新山的经济活动。经济特区合作计划落实后,包括可能的税收优惠和商业政策等,或许会吸引更多本地企业落户当地,改变马国员工外流趋势,但由于薪资差距会持续,新柔两地的人才可能更容易找到发挥所长的适宜岗位。

除了通关工程,与地铁高架轨道衔接仪式同日举行的还有两国经贸部门签署的柔新经济特区谅解备忘录。这项计划也有望加速发展。它对两国与两地的经济发展有放大效果,也能满足巨大需求。本地工商界领袖对此的反应是认为会“带来彻底的改变”。对两国人民来说,无论是在就业机会或工商业机会方面,都有互补互惠的巨大潜能等待释放。

新柔地铁计划原定2018年通车,期间因马国政局几番波动以及冠病疫情等不可测原因,现改为2026年底。随着安华政权趋向稳定,新马关系融洽,政治风险降低,两国政府都乐于加速推进这些长期有利人民的项目。除了马国联邦政府,2022年3月上任的柔佛州务大臣翁哈菲兹也很关心通关课题,多次巡视柔佛关卡设施,显示这一涉及日均三四十万人的民生与经济事务,改善已经迫在眉睫。

今日两国所从事的硬体建设,都是永久性工程,每一桩地基打下去、每一片水泥铺上去,都在提醒两岸人民,这些改善民生的幸福工程不能经受太大的政治动荡,它的稳定与持久,需要制度的可预测性以及彼此的互信和诚意。

长期以来,柔佛都是新加坡直接的发展腹地,也是本地很多中小企业跨出国门最先选择的发展地点。虽然有人戏称那是新加坡的后花园,但其实这种关系是彼此互利互惠的最佳典范。随着交通更便利,新柔之间将能发挥比较优势,新加坡企业面对的转型升级会更迫切,以便开展更有竞争力或技术需求的业务,提高生产力和留住有技能和服务素质好的员工,继续在价格较高的本地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