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迹象显示虽然贸易总额没有下跌,但国内生产总值(GDP)的贸易密集度已开始下降,而且越来越多“友岸外包”或“近岸外包”的情况出现。这些趋势似乎不会在短期内逆转,意味着通胀可能会高于过去30年的水平。

未来通胀风险上升

通胀上升的最后一个潜在动力是全球人口老龄化。城市化、互联网普及,加上人们接受教育的机会增加,令全球的生育率下降。这将减少全球劳动人口,并可能赋予工人更大的议价能力,令工资上涨。

“低通胀”的主要推动因素之一是,在1970年代中美建交、1989年柏林围墙倒下及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全球化进程加快。这三件事使企业专注于调整投资和生产方向,从而提高成本效益,引发一波巨大的同伙紧缩压力。

美国联邦储备局因在2021年将通货膨胀飙升描述为“暂时的”而备受嘲笑。在冠病疫情之前的20年,美联储的主要忧虑是通胀的力度不足,因此有格林斯潘和伯南克卖权的说法。也就是说,每当市场暗示经济活动可能放缓时,美联储就会大幅放宽货币政策。

不过,对于投资者,通胀的长期前景可以说更重要。我们会回到“低通胀”和央行卖权的“旧常态”吗?抑或这是一种“新常态”,对抗通胀将成为美联储的重点?我们认为,基于以下三个关键因素,回到以往“低通胀”环境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作者布思哲是渣打银行财富管理部首席投资总监)

因此,虽然2023年乃至2024年初,通胀或许会回落至央行的目标水平,但我们认为未来10年及以后通胀的风险很可能上升,这对各央行如何管理货币政策有重大影响。在本人职业生涯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央行都致力避开债务增加与通缩之间的恶性循环。展望未来,央行可能会对通胀的上行风险更加谨慎,并且不太愿意在每次出现避险环境时都出手救市。

第二个可能推高通胀的因素是实现碳中和的动力。虽然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绿色能源和生产流程增加的成本将会减少,但它们不可能消失。达致净零排放目标所需的基础建设投资规模非常庞大,这可能给各种原材料和投入元素的价格带来上行压力。

在不久的将来,通胀看似会消退,尤其是美国小型银行持续不明朗可能会影响消费者信心,银行收紧贷款标准,加上供应链瓶颈缓解和商品价格下跌。中国去年大幅放宽出行限制,除了可以缓解供应樽颈,也会大幅增加需求,导致全球出现通胀。我们短期内面对的问题是,在经济大幅走弱而通胀仍高于美联储的目标下,通胀的回落速度有多快和美联储会怎样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