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霾难治就是在这里了,30多年了,依然故我。也许我们该阿Q一点,认同前副总统尤索卡拉的经典对白:“印尼每年带给我们11个月的好天气,只有一个月的坏天气,忍一忍,就过去了嘛,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但根据新加坡亚细安气象中心(ASMC)9月10日发布的气象报告,印尼苏门答腊和廖内共有387个热点,加里曼丹则高达474个热点,而且这些热点还在不断增加。根据风向,这些烟霾都吹向马来半岛,茜蒂怎么能耍赖说烟霾是马国的“自家产品”呢?

遇到这样有理讲不清的人,你能怎办?

茜蒂的话当然还不够经典。经典的对白来自2015年的副总统尤索卡拉的口,当时烟霾之害严重,马国记者问尤索卡拉,“新马面对烟霾之苦,印尼政府可有解决之道?”他脸一板,不悦地回答:“印尼每年带给你们11个月的好天气,而只有一个月的坏天气,你们有什么好埋怨的?”

印尼在佐科上台之后,情况有一些改善。在新马领导人的积极推动以及佐科的首肯下,基于“亚细安合作精神”,2014年终于共同签署了《亚细安跨境烟霾污染协定》。之后呢?印尼有象征式地把几家非法烧芭的油棕园业主告上法庭,罚款了事。但随后几年,就松懈了下来,于是烟霾重临。

今年新加坡的霾害还不算太严重,马来西亚则比较糟糕,部分地区受烟霾笼罩,导致学校停课、航班停飞。然而,当有马国媒体报道此事,印度尼西亚环境与森林部长茜蒂却冷眼一瞪,回应说:“马国目前的烟霾,并非来自印尼,而是出自砂拉越或马来半岛。”

除了傲慢,最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的官僚体系在作祟。总统下令灭火,一层一层传令下去,到了最下面的一层,拿了钱,领了灭火设备,便懈怠开小差去了,任凭林火继续烧,烧完了芭,继续栽种油棕。烟霾嘛,关我们什么事?“要怪,就怪风好了,我们可没叫风吹到你们那里去!”还有贪污问题,官员收取了油棕园业主的贿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9月天气酷热,惊闻烟霾又来袭。

为何烟霾之害一直无法彻底解决呢?根源恐怕在于态度,若秉持着大国傲慢的态度,秉持着“你别指指点点我怎么做事!”结果当然是依然故我、积习难改。在东南亚,印尼始终是大国,新马两国加起来的面积和人口都难望其背脊。大国要尊严,要面子,而且有着习惯性的傲慢。当你好心想派员到印尼去帮他们灭火,他把脸孔一板,说:“我们自己会做!”当你批评他们的“霾害输出”,他们又耍赖说:“难道只有我们制造烟霾?很多烧芭者的公司是你们开的。”

(作者是本地写作人)

自80年代开始,印尼断断续续给新马带来跨境的烟霾之害。2005年是最严重的一年,马国巴生港口地区的烟霾污染指数一度突破500点,陷入严重不健康水平。除了疾病大增、学校停课,到航班停飞,港口停止操作,甚至某些国际体育赛事也被迫取消,有些大型的国际会议也因为烟霾,而更换了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