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大城市都会有其吸引人留步或令人却步的原因。发展会带来荣誉或污名,只有决心和远见能让它光辉永续不断,吸纳圣贤人材。伦敦的教育、矽谷的科技,令人向往;北京的空气素质、马尼拉的治安,则令人担忧。人有向善之心,也令一些曾经不光釆的城市从恶名中走出来。曼谷曾是亚洲情色之都,如今是游客向往的微笑之都;台北的交通曾令人裹足不前,如今地铁准时成为许多城市学习的对象。

从渔村贸易港发展成先进国,新加坡河从令人作呕的污水道,摇身变成鱼尾狮口喷清泉傲视滨海湾的河口,这个城市的兴起绝非偶然。花园城市的荣誉己不足以满足游客的体验,下来的50年或100年我们要如何呈现自己?作为一个国家也是一座城市,我们不同于许多大国。外人以“干净、安全、多元种族和谐共处、美食天堂、高生活素质”来定位我们今天的成就。除了樟宜机场,我们没有伟大古老的建筑或人文历史;除了新加坡植物园,我们没有令人赞叹的美丽山河。我们的购物天堂美誉因为消费习惯的改变而逐渐消失。高度城市化会是我们将来吸引外来人才的主因吗?该怎么做才会继续发光发热,成为亚洲或世界的焦点?我们拥有别的城市所缺少的优点吗?找到答案就能传承给下一代。

城市的发展是民族特性的延伸。祖先的天分是否造就了后来的伟大建筑师高迪,让他设计出名闻世界的圣家堂(Sacrada Famillia),吸引每年数百万人慕名前去,没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西班牙有许多伟大的城市和丰富的人文历史。这些城市有的历经千年而不衰,但许多光芒已然褪去。许多城市是当年帝国的首都,曾经雄霸一方,商旅如云,为何最终只留下断墙破瓦供后人瞻仰?这是否能提供线索,让我们思考了解一座城市的传承与兴衰?

城市如巴塞罗纳虽占全球旅客必访城市前五名,它到处有令人惊叹的建筑,是度假和体育的代名词,却也是恶名昭彰的扒手之城,游客十之八九碰过扒手。香港近期的动乱也令东方之珠蒙上阴影。谨记别让其他城市的这些污点,成为我们城市发展的绊脚石。

西班牙北部的坎塔布里亚自治区有个叫桑蒂拉纳的小镇,考古学家在那里发现了几个有4万年历史的古老洞穴,里面所画的野牛、野鹿与猎人岩画不但栩栩如生,而且是用动物的血与当地特有的棕色砂岩混合物做塗料。这似乎告诉我们,人类的祖先在文明尚未萌芽时,已经有为自已社群创造美好人文历史的概念了,族群的凝聚更因而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