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新闻中心采访副主任 onghy@sph.com.sg)
作为完善我国艺术教育的艺术大学,已经不能仅是满足人们对艺术美学的追求,还要能让他们发挥修读艺术所赋予的创新与创造能力,成为未来经济所需的人才。
或许,对于孩子未来选择的看法,我和丈夫在多年前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们当年单凭对华文的热忱,选择在大学修读中文系,也是在同届升大学的理科班高中同学里的异类。
他说,这就像他之前能够通过音乐,为别人的生活带来一丝喜悦一样。作为一名表演艺术工作者,他并没有放弃在疫后重返舞台的希望。这或许就是艺术在他身上所积蓄的涵养与能量。
或许这样的想法,会随着社会越发肯定艺术教育对于推动创新的作用,以及升学道路更为多元化而有所改变。但至少在目前,尤其大流行病让艺术工作者陷入事业与经济困境更突出时,人们对于艺术教育的前景与信心难免会动摇。
谢承安自述回国当送餐员的经历,其实也是一段励志故事。在当送餐员的艰苦和劳碌中,他认为这份工作给了他勇气、力量、快乐,也让他感到平静和满足。
教育部两个多星期前在国会宣布,南洋艺术学院和拉萨尔艺术学院将联合成立我国首所艺术大学,预计下来三到四年设立。四天后,文化、社区及青年部也宣布,将再度为艺术文化坚韧配套注入2000万元,帮助艺术与文化行业机构与自由工作者渡过难关。一方面扶持艺术工作者,另一方面为艺术的教育发展做规划与投资,至少这回艺术的未来无须为当下的现实让步,政府表现了推展艺术教育、栽培艺术人才的决心。
本地有不少家长在孩子小的时候,不惜花钱给他们上绘画、舞蹈、音乐方面的增益班,希望发掘和让孩子施展艺术才华。当中不乏将这当作报考中学直接收生计划敲门砖的考虑。
这是多么矛盾的心态,一方面认可艺术的价值,另一方面却无法接受它作为终身职业。
和人文科目一样,投身艺术的人,对艺术的追求从来就是超越功利与务实的计算。因此,除了着眼艺术的实用性,我们也须认可艺术本身对于个人提升所带来的力量和价值。
《今日报》报道,多年来在俄罗斯发展的我国青年指挥家谢承安,在疫情期间由于多个指挥工作取消,决定在去年底回国发展的际遇。他申请超过40份工作都不成功,自今年初开始当送餐员。从周游列国挥舞指挥棒的乐团灵魂人物,到骑着踏板车穿街走巷的送餐人,反差不可谓不大。
就读高中的儿子这两年迷上跳街舞。刚开始他只是模仿韩星的舞步,在家里的小房间随着听不懂的歌词舞动着,后来还积极参加校内的课程辅助活动,甚至加入校外的青年舞蹈团体来加强技巧和编舞能力。我虽然担心这会影响课业,但看到他的认真与投入,也不忍反对,只叮嘱他要安排好时间。
我曾经禁不住问丈夫,如果儿子往后决定成为一名专业舞蹈员,他可以接受吗?问毕,我们俩面面相觑。
诚然,将对艺术的钻研转化为往后能够谋生和发展事业的技能,是给予人们深造艺术的保障和动力之一。不过,和人文科目一样,投身艺术的人,对艺术的追求从来就是超越功利与务实的计算。因此,除了着眼艺术的实用性,我们也须认可艺术本身对于个人提升所带来的力量和价值。
当孩子真的对某一种艺术有追求的狂热,在中学或高中毕业后想往所热爱的艺术进一步深造,家长虽然不一定反对,但内心也未必踏实,担心孩子毕业后的就业与出路问题。
“艺术何价”是社会发展过程须要检讨反思的议题。如果人们对艺术没有真诚的认可与共识,它只会一直停留在阳春白雪的位置。因此,让人们意识到艺术的深层价值,为艺术工作者创造前景,变得重要。这可通过开拓与深化艺术教育系统来带动。
而将来艺术教育的发展,相信和大专学府其他的科系一样,也会重视跨学科的学习,进一步拓宽学生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