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中央布置了空鸟笼和落叶,设计概念紧扣着三毛读者所熟悉的两句语录:

摄影家肖全在三毛逝世后30年间,沿着三毛遗作《敦煌记》,走访成都、敦煌、台北、撒哈拉、重庆,摄影集《ECHO:永远的三毛》也于本月出版。

(作者是焦点出版社总经理 hosf@sph.com.sg)

云故纸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但历史与文化应是不断复合植萃的叠加。郭先生与电力站推动多元文化的努力,不该以人为的经济考量一笔抹去。建筑只不过是钢骨水泥,所营造的空间用途可以更替,但人们更容易被人文的精度、深度与温度所打动。以什么样的方式记录与延续前人的努力,就交由这一代来决定吧。

建筑只不过是钢骨水泥,所营造的空间用途可以更替,但人们更容易被人文的精度、深度与温度所打动。

三毛多次访新,与本地文人逸士交情甚笃。1985年作客新加坡国际华文文艺营所题的诗,梁文福写成了传唱一时的《说时依旧》。我在泛黄的剪报中翻到她的词,前辈张泛谱曲的《来访》,连同五线谱全文刊登。

画家黄意会个人画展“知音:我与三毛那些日子”,在百胜楼三楼近意美术馆举行至4月4日,展出亚克力、纸刻、混合媒体等45幅作品,以及当年的剪报、三毛的生活照、亲笔信件、书籍等。3月26日,三毛79岁冥诞,也会举办“知音会”。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我是看着《星洲日报》长大的,最近翻开报社有关三毛的剪报档案,发现七八十年代《南洋商报》连载她许多作品,如她写恩师顾福生的系列文章;她应《联合报》邀约,中、南美洲十二国旅行半载的所见所闻,以及她数次访新的多篇大篇幅报道,都是自己当年错过的,有点懊恼。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

三毛祖籍浙江舟山市定海,出生于重庆市,在台北成长。定海在1999年成立了三毛研究会,三毛纪念馆、三毛书吧也陆续落成,还举办了“三毛散文奖”。今年三毛逝世30周年,台北、定海、重庆等多地都举办纪念活动。

若有心人要追寻三毛在新加坡的足迹,说容易也不容易。据前辈转述,曾在“大人餐厅”设宴,餐桌上有她书中写过的“蚂蚁上树”。大人餐厅已休业多年,她曾到访过的报业中心旧址,也拆除发展为新的用途。

近年来,三毛的侄女陈天慈成立了北美三毛文化旅游研究会,推广三毛文化与旅游行走事业。她的散文集《我的姑姑三毛》去年12月出版。

落叶是生死更迭的符号,空鸟笼象征已飞出去的美好。三毛的旅程一直都不是地理的,她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新大陆,终其一生都在寻觅自由,寻找能让心灵栖息的地方。

岛国作为交通枢纽,自然也有许多世界级的作家路过。先别急急展开搜寻名家的足迹来作为旅游招商的手段,若能整理我们本土作家、艺术家的书写,就能体会电力站之于80年代成长一代的地标意义。那里留有已逝戏剧家郭宝崑推动多元文化和实验精神的心血。

70年代,三毛以散文《中国饭店》在《联合报》崭露头角,之后发表了一篇篇洋溢着异国风情的文章,最后结集出版《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和《哭泣的骆驼》等书,风靡一时。

世界各地许多城市,都以不同方式对外人说自己的故事。不像我当年因为没看《南洋商报》而少了某种面向,现在刷刷手机,都可以读到各种博文,告诉你到香港可以走访张爱玲、蔡元培、许地山、戴望舒、萧红住过的地方;到镰仓哪里可以重温芥川龙之介、夏目漱石和太宰治的印记。书写的力度因视角与考量不同有异,你可以像神户繁华大街中立个牌匾,告诉游人横沟正史此处出生,虽然故居已拆;也可以像《纽约时报》那样,辟专栏“足迹”20年探寻一个个作家缪斯之地,深挖其个性、作品与其周遭环境的关系。

1991年1月4日,原名陈懋平的三毛在台北荣总医院以丝袜自缢,震惊了文坛。伊人已逝,那个在撒哈拉沙漠流浪的纤纤女子,仍然活在读者心中。有关她和她的爱情故事,有如她的英文名Echo(回声),还在人世间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