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叹,以一个中元会平均花2万元计算,整个七月“相当于4000万元的社会经济活动几乎停摆”。
也是裕廊凤山寺秘书长的林清河说,全岛约2000个中元会,往年一整个月活动花费“小场一两万元,大场六七万元”,从喊标和会员费得来的经费,一半用在办宴会(包括酒水、搭帐篷和租桌椅),三成用在买福物、香烛神料用品和祭品,剩余的拿来办歌台、捐助慈善和当储备金。
代表500多家道教庙宇的道教总会会长陈添来说,今年以来韭菜芭城隍庙已取消140多天的戏班表演。“另有几个中元会因缺经费、青黄不接,向我透露准备今年关闭。没办法,疫情加速了衰退。”
网上歌台直播成本高 今年或只有20多场
本地三大歌台组织都观察到,过去几年农历七月的大小歌台都超过500场,包括300多场公开的现场伴奏歌台、200多场小型的卡拉Ok伴唱歌台,今年全部停摆。
然而,今年因冠病疫情限制群聚,无论歌台、喊标宴和街戏都暂停举办。疫情下的农历七月,到底会呈现怎样的面貌?
老赛桃源潮剧团班主沈炜竣和小洞天福建歌仔戏班小生王一川说,为鼓励几个月没演出、挣扎求存的团员,正考虑在七月网上直播街戏,但摄影棚租金动辄数千元,若无赞助很难落实。
陈志伟坦言,经济不景办网上歌台很吃力,但若不办又担心大家忘记歌台。“我们会好好撑过今年,期待明年恢复实体歌台,再次百花齐放。”
但随着上周五(7日)政府明确宣布,只允许举办人数受限的祭拜活动,不准办实体歌台和喊标宴,林亚兴叹说“只好指望明年了”。
疫情下的鬼月一切从简,约2000场喊标宴、500场大小实体歌台全归零,业内人士估计“相当于4000万元社会经济活动几乎停摆”。
因少了喊标宴的主要收入、办网上歌台直播得租用摄影棚、聘请摄影团队动辄两三千元,比搭帐篷成本贵上几倍,中元会都不太愿意“动用储备金、有出没进”来承办,许多台主索性停工一年。
下周三(19日)农历七月初一,华人的民间信仰相传鬼门关大开,俗称“好兄弟”的鬼魂会到人间活动一整个月。
读者林亚兴(55岁,装修公司经理)最近投函《联合早报》,希望当局在确保遵守安全距离情况下,酌情允许办中元喊标宴会与歌台,打造社区凝聚力,让艺人和承包商有点收入。他受访时透露追歌台30多年,每年农历七月“二十多晚看歌台”,很享受热闹亲切的“民间综艺节目”。
资金宽裕的也会办歌台和街戏“娱人娱鬼”、捐助慈善,呈现一道“很新加坡”的独特风景线。
延伸阅读
没了喊标收入,中元节的活动减少又影响能收取的会员费,加上去年的投标者约一半在今年喊标宴才来还钱,如今喊标宴办不成,恐怕会出现坏账或欠款拖到明年才还的情况。
为了确保人鬼和平共处,全岛各角落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经由庙宇、邻里、社团、商场或企业成立的中元会,举行祭拜祈福活动、举办喊标宴筹款,
拥有千多名会员的道教协会会长李至旺道长则认为,祭拜普渡俗称好兄弟的孤魂野鬼、办节目“娱神娱鬼”,其实是无私的行为。“核心意义是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让鬼魂得安慰、人心得安宁,也促进社会凝聚与和谐。我奉劝信徒别因没了喊标宴和歌台,就本末倒置地放弃庆祝中元节。”
他估计多数中元会今年只用往年的两成预算来买基本的福物、香烛神料和供品。这笔预算原占总经费三成,大削减后只占总经费的6%。
资深喊标人林清河(59岁)和蔡顺兴(59岁)各自的团队去年七月分别主持了150多场和58场喊标宴,他们估计往年农历七月全岛至少有约2000场喊标宴,全年共有5000场,但自今年2月以来,这些喊标宴已全取消。
每年七月各有20多场街戏演出的传统戏班,今年也无奈暂停。
不过,有三名台主仍积极承办歌台直播秀,包括疫情期间办了约40场网上歌台的丽星娱乐制作总监陈志伟(44岁)。他已敲定15场七月的直播歌台、新时代台主符亚标(55岁)接到两场、群星台主卓建龙(53岁)也正在洽谈中。三人都估计今年七月的直播歌台可能只有20多场,是往年实体歌台的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