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忌讳谈死吗?
黄卫众医生说:“法律不允许医生过问患者是否签了AMD,因此要有人提醒医生,并且咨询卫生部才能知道。AMD是法律文件没错,但运用方面很有限。”
有些资产不在遗嘱管辖范围内,例如联名拥有的房地产及公积金存款。前者基于“生存者取得权”由生存的屋主拥有,后者若无提名受益人,则遵循无遗嘱继承法支配(公共信托局会征收至少$15行政费)。
可上公共监护人办公室官网(publicguardian.gov.sg)打印并填妥表格,并浏览网站上的证书签发人名单。签发人包括获认证的家庭医生、律师和心理医生,建议拨电了解收费再预约。之后与你指定的受托人亲临诊所或律师楼,并把表格提交至公共监护人办公室。
ACP不是法律文件,但非常重要。这是一项任何人都可自愿参与的免费计划,旨在透过沟通讨论,让你自行决定未来的医疗和健康护理。如果遇到意外、患病或是病情恶化,这项提早拟定的计划可在各大医院的系统中获取,让医护人员与家人知道自己的意愿。
亚历山大医院义工黄丽华今年7月失去丈夫,她透露自己多年前曾和丈夫提起临终护理课题,但他不愿多谈。直至患癌入院并接受亚历山大医院的慈怀护理,丈夫才愿意讨论怎么办后事,也立了遗嘱。
2002年开始接触慈怀护理的白清婉说:“我每天都被提醒,死亡是不可逃避的事实,但善终是每个人都可以追求的权利。生命无常,所以不用太执着,很多事情过了就算了,最重要是带着感恩和奉献的心陪伴亲人,并活得精彩,而且精彩要自己定义。”
葬礼的准备工作繁杂,对于亲人来说可能也形成压力。
白清婉说:“她在过程中得到心灵上的安慰,这些卡片和礼物对孩子而言也会有深远的影响。”
为什么需要AMD?根据卫生部官网的解释:现代医疗技术可让不治之症的患者在进入病症最后一个阶段时,仍然维持生命,但进一步的医疗干预不会有医疗效益,所以必须决定是否要停止这么做。患者可能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愿,所以才有AMD的必要;签了AMD,应在讨论ACP时记录下来。
曹氏基金会临床事务首席总监黄卫众医生认为:比起LPA和ACP,AMD的用处较有限。他以临床运用情况解释:医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抢救病患,绝不会在患者入院后就检查他是否制定AMD。此外,即便制定AMD,也须有三名医生证明病患不可能痊愈;即便用非一般的生命支持措施维持生命,也只是延长死亡而已,医生才会停止治疗。
他建议多看书报,特别是谈生论死的报道,意即“生命教育”;想不通的东西应多讨论。对于亲人要经常道谢、道爱、道宽恕,也为自己的过错寻求宽恕。
在我国,提倡积极的“死亡对话”的连氏基金会除了做相关研究,也发起并举办了数个社区活动,例如2006年的“有生之年”(Life before death)活动,透过纪录片、装置艺术和摄影展等鼓励更多人思考并讨论死亡。社区组织蒙福关爱(Montfort Care)从2016年开始举办“The Good Death Project”,提倡尽早策划临终事宜,也举办“死亡教育”工作坊。
6)准备情感遗嘱
如何制定LPA?
周荧柃说:“我们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认识这一点会帮助我们决定如何生活。好的人生,就是以善良、宽宏大量和慷慨大方度过每一天,不害人也不伤害自己,那么最后一天到来也不会有任何遗憾。有些人害怕死亡,可能是害怕没有时间弥补过错,或担心自己死后会下地狱。但只要是善良的人,无论什么宗教信仰,都不会下地狱。”
年龄在21岁及以上,且没有精神失常,就可制定AMD。在综合诊疗所或医院索取AMD表格,或上网打印表格,并在医生和另一名证人的见证下填妥表格即可。医生有责任确保你没有精神失常,并非在被人强迫的情况下制定AMD,同时了解制定AMD的意义和后果;收费不一。
7)思考和讨论生死
洪鈺琇说:“父亲去世后,我必须找律师申请遗产管理书(Letter of Administration),花了3000多元,差不多接近父亲遗产的一半,而且还要等一年多才能办妥。”
提名公积金存款受益人非常简单。年龄满16岁,且没有精神失常,即可完成这项免费手续。决定受益人(人数不拘)及每名受益人可获得的存款比例,在公积金局网站下载或前往公积金局领取指定受益人表格(Nomination Form),填妥后亲临公积金服务中心,在职员见证下签名即可。记得携带身份证或护照,以及受益人的身份证或护照副本。
上个月在百仁中心公开讲座讲解“何谓‘好的死亡’?”的黄卫众医生说:“‘好死’应该是要有相当多的知足感,能够接受生老病死,也要有一定的踏实的感觉。一个人到底能否平平静静直到往生,这跟心的韧性有关。”
回想六年前的企划起点,“两面之间”创意制作人严夙琳指出,当时关于临终事宜的讨论较少,创作团队担心公众无法接受与此相关的展览或活动;后来在组屋邻里摆置棺木,邀请公众躺进去,亦担心惹人非议。所幸的是,只有一部分公众认为棺材不吉利,但团队没有接获投诉,反有正面回响。
思考丧礼可能也对自己有益。美国作家史蒂芬·柯维(Stephen Covey)在畅销书《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The 7 Habits of Highly Effective People)中提出的第二个习惯是“以终为始”;他建议人们思考并想象自己的葬礼——谁会出席?他们会如何评价你的人生?如果能多活30天,你的人生中心会如何改变?
每个人该做的准备工作
要好好挥别世界,每天都有可以做,也应该做的事。
严夙琳不止一次强调:没有好好地生活,就不可能好好地离开。
网址:ocbc.com/OnlineWill
她以其中一名病患安娜举例说:不到30岁的安娜,孩子三四岁,她起初觉得很难接受自己患病,感觉沮丧和愤怒。后来她想到自己不能再陪孩子过生日,于是决定为孩子准备今后18年的生日卡片和礼物。
每一张生日卡都是安娜亲笔写的,前后花了几个星期完成,她想象孩子的未来,策划每年的礼物,21岁那年的生日礼物是象征孩子已经长大的钥匙。
预先医疗指示和ACP一样涉及医疗意愿,但两者有显著不同。ACP没有法律约束能力,一般可自行完成;预先医疗指示则是一份受法律约束,但涵盖范畴较小的自愿性医疗指示,目的是表明你不愿在死亡无可避免的情况下,使用特别治疗方式维持生命。AMD只在患者得了不治之症且陷入昏迷状态时才生效。
目前,许多重组医院已有指定ACP协调员。但ACP不必也不该等到患病时才做。登录护联中心设立的网站livingmatters.sg/ch/,浏览相关资料并下载ACP工具书或填写线上问卷,完成后打印并透过电邮发送给亲人,并向他们解释自己的意愿。你也可利用工具书与亲人或医生讨论。
礼物和卡片可说是一种情感遗嘱,为客户保管情感遗嘱的洪鈺琇建议其他形式包括书信、照片、网页、视频或音频等,预先准备遗言留给至亲,有助传达自己的感情和想法,也能帮助他们走出伤痛,有助疗伤。
临终前最普遍的遗憾是什么?几乎每天接触死亡的白清婉说,除了没好好把握身体健康的时候完成想做的事,就是来不及妥善处理亲友关系,或是放不下需要自己照顾的亲人。
外国的“终活”习惯
生命最终会画上句点, 是无可避免的,所以是否该为死亡做准备呢?
我们不可能预知会否患病或何时挥别世界,但着手准备下列事宜,对自己和亲人都有益。
换言之,ACP可确保自己的意愿得到尊重,亦可免除亲人须为你做决定而承受煎熬。
周荧柃说:“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但死亡肯定会降临在每个人身上,我们应该以开明的态度看待这个事实。有关死亡的讨论越多,大家听得越多,忌讳越少。”
亚历山大医院资深临床专科护理师兼高级临床护士曾丽媚目前任职于医院的慈怀护理计划,去年6月起已协助100多名病人完成ACP。
面对未知的疾病与死亡,我们是否已做好安排?在离开人世之前,有哪些事是必须先办好的?办好该办的事,对自己和亲人会有什么影响?
如果希望亲人开始考虑怎么做才能善终,周荧柃建议:“从自己谈起,告诉他们你想要怎样的葬礼,以及你希望大家怎么记得你。”
1)制定持久授权书(Lasting Power of Attorney,简称LPA)
Jacintha Pillay律师指出:立遗嘱不但重要,而且应根据生命的不同阶段修改遗嘱,例如较年轻时可能主要为家长和兄弟姐妹作打算,但结婚后可能有其他考虑。
在周荧柃看来,忌讳的根源是恐惧。她说:“自我(ego)认知感强烈的人可能害怕自己有一天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的理论是,人越自负,对于死亡的恐惧就越强烈。”
平静的死亡对亲人来说也有一定影响力。他说:“临终的病人看起来很庄严,没有痛苦的感觉,亲人看了也会对死亡有‘信心’,不会太惧怕死亡。”
Jacintha说:“遗嘱是法律文件,有些解释不适宜写在里面,但透过‘遗赠书信’可让亲人知道并了解他们的意愿。”
没立遗嘱的国人去世后,遗产会依照无遗嘱继承法(intestate succession act)分配。有些人认为资产不多,通过无遗嘱继承法把遗产留给至亲即可,但这意味着亲人得花费时间、精力与金钱申请成为遗产管理人。
洪鈺琇回忆起父亲过世后,她和母亲单是给父亲选车头照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她说:“即便看似微小的决定,也可能因为亲人感觉迷惘或无所适从而非常困难,家人甚至可能为此起争执。预先决定要用的照片,入殓的衣服,以及现场播放的音乐或摆放的花,亲人就不必承受这些压力。”
提名公积金存款受益人
在无常的人生里,“准备死亡”更是为自己和亲人所做的最重要的事。
她说:“年轻时开始策划其实有好处,因为死亡的可能性距离自己较远,所以比较容易策划和理解事情,之后要修改也不难。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离世的不只是年长者而已,为什么要等到年纪大了才来策划呢?”
此外,还有连氏基金会与洪振茂基金会委托戏剧盒,以及ArtsWok Collaborative呈献的社区企划“两面之间”(Both Sides,Now),旨在透过沉浸式艺术体验,探讨如何“好好生活,好好离开”(Living Well,Leaving Well)。“两面之间”从2013年开始,先后在邱德拔医院、卡迪、大巴窑,以及全岛各处50家乐龄中心举行,后来更与义顺保健集团和蒙福关爱(快乐中心!)合作,深入忠邦和直落布兰雅,用长达一年时间与年长居民创作艺术作品,探索临终课题。
沈茂德律师楼高级合伙人Jacintha Pillay说:“对一些人而言,LPA可能比遗嘱更重要,因为涉及的是你在生时的事务。”
公众已准备好谈临终
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法律文件。万一失去思维能力或意识,例如患上失智症或昏迷,你在LPA中委任的受托人即可为你处理房地产、财务及福利事务。受托人必须是你信任的,可靠的,而且有能力代你行事。
2016年创办遗嘱起草和生前服务规划公司The Life Legacy的殡葬礼仪师洪鈺琇指出,如没制定LPA,家人须找律师向法庭提出申请委托代理人,不但要花上数千元,而且可能等上7个月或更久。
2)和亲人商量预先护理计划(Advance Care Planning,简称ACP)
若在没有制定LPA的情况下失去思维能力,家人必须申请庭令,才能代你处理保险赔偿、公积金和银行户头的钱财等事务,费时费事费力。
曾丽媚说:“ACP的好处在于病患能够把护理意愿和医疗决定预先通知家人和医疗团队,如此一来便可减轻家人的压力和负担。如果没有ACP,家人可能难以告知医生患者想要得到怎样的疗护,特别是发生紧急医疗事故的时候。在这种压力非常大的情况下,亲人之间也可能发生摩擦。”
白清婉认为,策划丧礼不应只考虑仪式、棺木和寿衣等“硬件”,其他事宜如白金处置方法、通知名单,或是不希望谁出席丧礼,都是重要的细节,预先决定好,家人就不必猜测或感觉压力。
和诸多年长者接触之后,严夙琳体会到临终策划过程因人而异,而且会不停演变,思考这些课题会迫使我们提出不易回答的问题,例如身边是否有可以依靠或信任的人;过程中,我们会看到生活中的缺口,也因此有机会和身边人筑造更深厚的关系。
情感遗嘱对亲人和逝者都有一定疗愈作用,美国不少接受慈怀护理的人往往会撰写“遗赠书信”(legacy letter),表达自己的意愿、家族传统、传家食谱或宗教信仰,让自己在生命终结前得到一种解脱。遗赠书信没有任何法律效益,但Jacintha律师说,她有时会鼓励客户这么做,以便解释遗嘱中的某些决定,例如为何有些亲人获得较多遗产。
在许多国家地区,思考死亡和面对死亡不足为奇。在日本,一些人会请教专家如何做好临终规划;临终活动的简称,在日语称之为“终活”。
受访的慈怀护理专人、医生、护士、社工、义工、艺术工作者、殡葬业者和律师指引,如何规划及面对死亡,让自己与亲人在死亡面前,都可以“松一口气”!
黄卫众医生说:“有好学的精神,就会有越来越多智慧,知道有些东西可以解决,不可以解决的要懂得接受。不要做一些会后悔的事,也不要轻易妒忌或发脾气。做错事要道歉,要养成知足常乐的习惯,对于不能改变的事要有接受的智慧。”
『离开、启程总有时,即便没有确定要去的地方。』————美国剧作家田纳西·威廉斯(Tennessee Williams)
洪鈺琇在2010年创办了“心篇章”殡葬公司,客户包括想预先策划葬礼的年轻人和中年人,让她印象深刻的包括一名50多岁的法国籍女士,除了选好葬礼的音乐和花卉,还编写了会在葬礼上分发的小册子,里头有她想对亲人说的话,以及她喜欢的歌词和诗词等。
5)规划葬礼
参与“两面之间”前,严夙琳经历过一段相当黑暗的时光,她失去了几个亲人,其中包括年龄和她差不多的亲戚。她也扛下照顾患病亲人的重任,对方确诊后一年就去世了。
据她观察,客户的家庭结构和要求越来越多样,遗嘱因此更为重要,例如按照无遗嘱继承法分配遗产,继子继女分毫不得。此外,同性伴侣,以及没有婚姻关系的长期伴侣的利益也不会得到保障。
4)立遗嘱+公积金收益人
殡葬礼仪师洪鈺琇是本地已故“棺材王”洪友成的女儿,父亲15年前因病逝世,未立遗嘱,让她深切体会到财务规划的重要,也因此接受华助会的邀请,主讲多场“三种遗嘱”免费分享会。
白清婉说:“尽管如此,那还是非常有意义,因为我们一起思考并讨论了他理想中的丧礼,过程本身就意义非凡。”喜欢摄影的她还在一名病患“玉姐”要求下帮忙拍摄车头照。她说:“玉姐希望家人和朋友记得她那个时候的样子,我们还找了同事帮忙化妆。那是非常珍贵的照片。”
在韩国首尔,生命礼仪业者成立的“孝园治疗中心”为了让人们重新思考人生的意义,2012年开始举办免费“临终体验课”,学生除了聆听关于生命和死亡的讲座,还得拍遗照和写遗书,最后穿上寿衣,躺进棺材。据报道,许多参与者产生了“珍惜生活,活在当下”的想法。
他认为心的韧性与自己拥有的“资源”(例如亲友)、教育和好学精神有关,所谓教育不一定是正规教育,重要的是多听多看多谈,避免和社会脱节。
严夙琳说:“其实很多人想谈临终事宜,我们接触的九成年长者都想分享想法,只是不知从何谈起。公众已准备好接触这个话题,我们的社会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能够展开这段对话。”
严夙琳说:“生病与死亡是任何年龄都可能发生的事,等到病了才谈临终课题就太迟了,太多的‘如果’根本不可能有答案。我们总为迎接新生命作准备,而死亡像新生命的降临一样是人生大事,所以面对死亡也该好好准备,才能避免遗憾和愧疚。”
*目前,本地公民向公共监护人办公室申请LPA可豁免75元手续费(限Form 1),直到2020年8月31日为止。想了解持久授权书或以优惠价办妥手续,可联络一些慈善组织如位于唐城坊四楼唐城图书馆隔邻的生命同行坊(shenghong.org.sg/65389877)。律师收费一般比家庭医生高;后者收费从数十元起跳。
对于死亡,周荧柃已做了准备。持久授权书(LPA)和预先护理计划(ACP)都办妥了,她也告诉家人自己有意捐赠遗体作为研究用途,以及她理想中的丧礼。她希望出席者能以愉快的方式纪念她的一生,大家可以享受美食,也能听到乐团现场演奏。
你可选择委任一名到三名受托人,共同处理你的生活起居、财物及房地产。另一种选择是委任不同受托人,人数不限,有的只能处理生活起居,有的只处理财物及房地产。
他说:“你可能患上失智症,临终的时候也可能精神错乱,思路不像现在这么清楚。不过,当一个人一辈子都是友善的,慈悲为怀,会照顾别人,那么即便是失智了或精神错乱,一般还是一样很包容,很快乐。”
在瑞典,则有整理自己遗物的做法,即在离开人世以前,先清掉用不着的东西,让住家更整洁,也避免亲人承受整理诸多遗物的痛苦。瑞典作家玛格丽塔·曼努森(Margareta Magnusson)两年前出版《死前断舍离:让亲人少点负担,给自己多点愉悦》(The Gentle Art of Swedish Death Cleaning),详细解说这个过程,她认为过了50岁就应开始“死前断舍离”,但50岁以前这么做亦无可厚非,且有助简化生活。她建议边整理边思考遗嘱和告别式,而且不必急着在一天、一周或一个月内清理完毕,因为这应是缓慢且持续进行的过程。
持久授权书生效的等待期为三周,授权人(donor)与受托人(donee)可在这期间质疑,撤销申请。
『我想告诉孩子、孙子们,死亡是日常之中的一件事。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那么害怕死亡,会知道要珍惜他人。』————日本已故演员树木希林《离开时,以我喜欢的样子》
慈善机构百仁中心(Brahm Centre)总裁周荧柃副教授认为:国人越来越愿意接触这个课题,该中心定期举办相关讲座,公众反应踊跃。
洪鈺琇说:“现在有越来越多人愿意公开讨论身后事,有些客户甚至只有30多岁。”
Jacintha说:“客户之中不乏想要把资产捐作慈善的单身人士,他们一般会指定受惠团体。其他客户包括孩子有特殊需要的家长,他们可能会加设信托(trust),或委任适合的人选担任孩子的受托人(trustee)。”
『人生就像一段旅途,有起点,也有终点。
但我们通常只会庆祝人生的起点,对于人生的终点却刻意避之不谈。
希望读完这本书,你会对生命的终点多加思考,好好完成人生「四道」——道谢、道歉、道爱、道别。』
————本地殡葬礼仪师洪鈺琇《爱的告别》
*立遗嘱可直接找律师(费用按律师而异,基本遗嘱一般须付数百元),亦可考虑使用线上工具,例如华侨银行去年12月推出免费上网立遗嘱服务,10分钟左右即可填妥表格,打印和签名后记得找适合的见证人签名,把遗嘱收在安全的地方,并通知公众信托局的遗嘱登记处。
关于丧礼规划,慈怀护理人员接触得多。雅西西慈怀病院心理社会支援部门主任兼首席医疗社工/辅导员白清婉说,让她印象深刻的包括一名希望在世时就办丧礼的男士。遗憾的是,他没来得及举办这场“生前丧礼”就去世了。
黄丽华说:“一个人去世后有很多事得处理,不只是财务方面,例如我先生的许多书籍还在家里。留下来的那一方必须办理所有事情。一切讲清楚,在世的人就不必猜测逝者的意愿。这非常重要,绝不是必须避忌的话题,谈好能让亲人更好过。”
他和自己照顾的长者谈论生老病死时,有些人会说:“我很简单,我不怕死。”但何时死及如何死并非自己可以决定,所以一定要对病苦、残疾及失智等可能性做好心理准备。
进一步了解AMD的性质和运用,或下载AMD表格,可上卫生部官网:bit.ly/ZBWmohAMD。
原本从事电脑工作的周荧柃曾为了照顾罹患失智症的母亲而心力交瘁,后来母亲的逝世及工作压力让她经历一连串恐慌发作,她于是开始正念练习,并在2012年创办了百仁中心,希望公众能在中心学习乐活与保健知识,并为情绪和心理问题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