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天赋。

光彩与否,其一至三皆可解决,可其四却永无解决之法。这门技艺看似易极,门槛却奇高无比,若无天赋,万不可大胆尝试。

虽其主人每晚皆会对它深情嘱咐,无奈破晓时的闹钟常有自己的想法。时而见主人睡得深沉却不肯大点声,细声细语活像挨饿多年似的;时而有些懦弱,对扑面而来的主人毫无反抗之心,再无了声息,任由其睡去;时而还心生倔强,见主人晚上忘记调时间,任性得连自己随手拨弄一下也不愿。

每逢大雨磅礴之日,迟到者常舌绽莲花,与此雨无论如何也要扯上点关系。同理,每逢他们准时到校,却无法准时赶到升旗典礼之时,如厕之人总会蓦然增多,称自身是因腹痛,方无法出席升旗典礼(非迟到,不记过)。而善于谋划的诸智者,更

准时子曰:“德士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巴士反是。”

巴士,至简之二字,对“准时”深入骨髓的敌意却可令人凭空感悟人生奥妙,实乃可敬可佩。

准时子曰:“安能摧眉折腰事夫子,使我不得开心颜。”

字食族

准时之技艺并非常人可掌握,没天赋,则不可强行将自己与天之骄子相提并论。

—— 《琵琶记》高明

或是常在河边湿鞋之经历,使其对自身技艺及人品起疑;或是其人在试艺,计时迈向学校时,疾驰而过同窗的一句“快点,要迟到了”;亦或是老师渐皱眉嘱咐“会影响到学校对你的评价的,别这样了”。

其二,巴士。

无事可惧,以悠闲之姿迈向优美校园。

诚然,总有千万因素来告其人迟到并非其之过,甚至之所以落得惨烈,是拜自身高贵品格所赐。实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准时之技艺并非常人可掌握,没天赋,则不可强行将自己与天之骄子相提并论。

其三,骨气。

所谓准时到校,乃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悠悠然,迈进班级队列之步伐,与国旗下朗声“立正”全然一致。于常人而言,度的拿捏较为困难,炼至炉火纯青者更是凤毛麟角。基于培训人才之初心,匡扶社会才俊之积极观念,今日且来论人无法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 《孔乙己》鲁迅

正当众人将时间安排分明,精准至秒钟之时,身为东风的巴士却毫无自知之明。它们似从未于卯时睡醒过,睡眼惺忪,到站时间飘忽不定。或过早,或过晚,少有准时。

其一,闹钟。

那么早到,想必会更适合你。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而过晚时,不仅准时之人扼腕叹息,车站里的常客也失了淡然,两者相望,唯有苦笑表达心中苦涩的万分之一。上车,下车,最多一炷香的间隔,却仿佛已是一生。耳闻已然过半的国歌,众人原澎湃的心境遽平静。再度抬眼,大彻大悟,只觉前路

作者一句话:读书人的事,能算乱写么?

准时子未曾对门生之资抒发任何感想,然鄙人对此感触良多。

知金蝉脱壳之上策。“老师,我生病了”这六字,为卧在日光轻晃的床上,体温正常之彼,更添一分心安。

时之祸根。

如此不懂人心之闹钟,实乃准时到校重大阻碍之一。

准时之人喜准时之刺激,却不喜为迟到折腰。尊严与傲气使他们无法对老师低下高贵的头颅,以智谋与规划为自身推脱。记过,是于他们学艺之途的至高赞誉。

——《论语·颜渊》孔子

准时之观念并非坚不可摧,人常于偶然一二秋开始迟疑是否应早到。

过早的车上唯有喜爱早到的常客,偏它还对这零星乘客洋洋得意,步伐欢庆,半点余光也不留给沿着它所走过之道路,狂奔而来的准时之人。恰如《巴士经集解》所言:“未执行上头交代揽客之巴士,是为不忠;未待历经千山万水而来的人之巴士,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车,严重危害众人对准时的积极性。

倘若读至此,突觉其四与自身贴切无比。

虽同为无法准时之祸根,但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若要出师,不可无骨气。

准时子曰:“我本将心向闹钟,奈何闹钟扰虚空。”

附注:参考“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 《梦游天姥吟留别》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