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采访组执行级记者、交通线组长,主要跑交通、教育和国防新闻。当了五年教师,转行当记者已三年。年纪不轻但资历尚浅,自认是采访组的“小弟”。
问:德婷姐呢?您跑教育线比较久,有什么印象比较深的报道?
婷:我是1987年1月加入的,不过先是被调去一个叫“闪耀”的地方,是个给学生、家长和教师订阅的教育读物,七个月后才调来早报。一开始他们让我选择,是去采访组还是副刊。那时还是六天工作制,所以我四天在采访组,两天在副刊。过了两三个月,我就决定留在采访组。
慧:只有重大的报道,或者独家报道才有署名。我记得我是45。
华文媒体集团新闻中心副总编辑。1985年新加坡经济衰退,在裁员潮中有幸入行,后面的路就不只是机缘,还有情义了。新闻工作记录社会冷暖,陪读思考国情世局,文化、社区、政治与环境,条条专线通人情事故,走着走着,终身受益。
慧:1985年,我才25岁,你看我把年龄都暴露出来了(笑)。当时我在牛车水一家私人出入口商当翻译,后来碰上经济衰退,我就丢了工作。之后在早报工作的教会朋友(黄玉云)介绍,我本以为是应征当翻译员,但在口试阶段,他们问我有没有兴趣当记者。算是有缘吧,就进来当记者了,而后pa si buay zao(福建话,打死不走的意思)到现在。
问:我在检索里看到新慧姐1997年一篇年度新闻奖独家报道《林勋强:未来两三年内探讨新方针·政府将更有效满足三组人士住屋需求》。能不能说说当时是怎么拿到独家的?
婷:我们在学校就有学汉语拼音,所以还好,但不少老一辈当时很挣扎。
铭:我记得两年前SMRT宣布要除牌,他们在股市闭市后大概傍晚6点多跟我们说,7点会有记者会。我来不及准备,只能边听记者会边准备发即时新闻,还要问问题、做记录。那次采访可能是我加入早报后挑战最大的一次。另外一个印象较深的就是跑国防线有机会上美国航空母舰参观。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工作,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慧:对,真的是要常常查字典。记得我刚开始跑文化线时,真的是一窍不通,但还要去报道,甚至评论音乐会、戏曲。我当时桌子上有很多本音乐方面的工具书。
慧:跟我们的年代很不同。我是1985年2月加入,那时报馆还在亚历山大路,就是以前的《南洋商报》,基本上都是男生的天下,有很浓的烟味。跟电影里面的情节差不多,就是那种记者边抽烟,边用稿纸写新闻,不好的稿子就“投篮”。
问:我之前上新闻检索库查了一下,发现德铭已经有1300多篇报道,但新慧姐和大姐大的篇数并没有多很多,当然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因为新闻检索1994年才设立,之前的报道都不在里面。
慧:嗯……有时我会觉得早报有点太企业化,作为新闻工作者,当然会希望报馆的文化氛围能更浓厚,文化企业的形象能够更突出。
问:三位当初为什么想当记者?
铭:加入前,我没想过新闻工作是怎样的,读报纸的时候,也不会去想记者是如何找到受访者的。加入后我才真正了解,一篇报道背后需要花多少力气和心血。
慧:我想,变是一定会有的,但我希望到了早报100时不只是做报纸的人才看报。报纸不只是新闻,它是和身处的社会和人的一种桥梁。现在都说共享经济,那我们就是共享知识、共享资讯、人文关怀的桥梁。我希望我们能扮演好这个角色。
婷:那德铭,你在加入早报前和之后,对早报的看法或印象有没有不同?
跑新闻的人常在外和人打交道,却很少有机会坐下一起聊聊天。新闻中心采访副主任(特稿)王舒杨与三名不同时代加入的新闻人,从与早报的缘分谈起,勾勒出新闻室多年来的转变。
婷:会怀念,但我也很佩服现在的记者能同时做这么多事情,即时、平面稿、视频稿,都是一脚踢。有时候我反而在想,换了我,做得了吗?
婷:印象深的有很多,但能立刻想起来的是莱佛士书院宣布自主的记者会。大概是1987年吧,它是第一个宣布自主的政府学校,校友其实是反对的。记者会上,我本身作为一个来自政府辅助学校的学生,很惊讶他们一直问“钱从哪里来?”因为辅助学校一向是自己筹钱。另外,记者会上莱院董事会主席表示自主后,会从格兰芝路搬到碧山。他一直强调不是搬到碧山,而是会有一个自己的“institution lane”(书院巷)。当时很多学校从市区搬到组屋区,但都强调不是搬去邻里,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婷:资料室(笑)。我们当时在写一篇稿之前会花很多时间去找资料。另外就是常翻字典、百科全书等等。
问:三位有什么问题想问其他两位吗?
“大姐大”谭德婷
人物小档案
婷:这是我第一份工作。大学时双主修中文和统计。毕业那年,经济不是太好。我心想,就先去玩,回来再说,结果就去了欧洲旅行35天。回来后看到早报的征聘启事,就申请了。当时据说有200人参加笔试。
问:报道过的新闻中有哪些印象最深?
婷:而且以前很多报道都没有署名。当年记者用代号。我是105。编辑部的人知道是谁,但读者不会知道。
采访主任。小时学会读报后,时常报不离手,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当记者。1990年代的某一天,不知何故被同事戏称“大姐大”,自此身不由己地以此名称行走江湖多年,日夜浸泡在大小新闻中。
问:新闻室女生比男生多,你们加入时会感到惊讶吗?
婷:我希望不论是95年还是100,早报都能在万变中保持不变,在不变中继续求变。
问:你们希望未来的早报是怎样的?
慧:我那个年代的老师读音有时不是很标准,所以到现在,有时候n或ng我还是会搞不懂。
铭:我看到说,每一则新闻都需要去平衡两方面的观点。以前作为普通民众,我会第一时间就凭感觉说,一定是这样啊。但现在我会尽量去想,是否还有其他可能性。
问:会不会怀念以前采访的日子?审稿时会不会想,如果是我会怎么写?
铭:虽然语言永远是个挑战,但我希望能有更多报道平台,或利用我们的双语优势,让更多年轻人看早报。
婷:老实说,我没机会给孩子讲睡前故事了。当然我会和他们提起报馆的事,不过现在他们华文都不太行……
铭:我很好奇,你们当年是怎么适应从手写改为用电脑的?
婷:新慧,你是否曾对早报感到失望?
铭:我第一份工作是教书,教了五年后想说做些新尝试。而我觉得以我的学历,还有对华文的兴趣,华文报记者挺合适的,就来应征了。
慧:我刚加入时跑文化线,那个时候文化新闻也是在本地新闻版刊登的,而且不只是国家级文化新闻才报道,地方戏曲也有报道。所以我当时觉得,这份报纸很有文化氛围,愿意拨出宝贵的版位给文化新闻。
慧:对德婷,我很好奇,也想问所有当了父母的记者。你们在和孩子讲睡前故事时,有没有关于你们的工作或者是来自新闻题材的?
吴新慧
铭:倒没有,因为从我大学时读中文系,到我当华文教师,整体来讲都是女生多,所以我已经习惯了。
“小弟”苏德铭
铭:我们现在有智能手机,有谷歌,查找信息或者联络人都很容易。当年你们是怎么做的?
慧:嗯,这是我们永远的挑战。那德铭,我想问你一个有点哲理的问题,在早报工作,看见了什么?
慧:当时正是政府针对人口变化推出组屋新政策的时候。林勋强当时负责组屋方面。平时很难接触到他,所以只能利用他的例常选区活动。他哪天去,我就过去。一开始要等他先跟居民谈才能采访,后来熟络了,只要时间允许,他会尽量先接受访问。就这样,我去了几次,做出了好几则独家民生新闻。当时跑国家发展线的《海峡时报》同行,后来也不得不跟着跑选区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