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辉无奈地说,自己很少跟孙儿谈过去在报社工作的经验。
1960年代公共电话也不普及,有些小地方一台电话也难求,找到了还得排队,当记者还得准备许多零钱。电话通了,就逐字逐句念给同事,人名和数字最怕出错。
谈及对华文报的展望时,郑文辉说,新加坡语文政策使然,加上新媒体的竞争,本地华文报读者减少是不争的事实。他突然说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有一天他买了包米放在车后厢,回到家自己没力气,准备叫帮佣取,刚好他的孙子也出来了,提醒他说:“你的饭没有拿。”郑文辉一头雾水,刚才出门买杂货,没有打包饭盒,哪来的饭?原来是孙子把rice直接翻译成饭,让他哭笑不得,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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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者:郑文辉
1964年7月21日本地发生种族暴乱时,同事刚好开着电单车载他回报社,他们在一个交通岛附近看见一个人浑身浴血在逃跑,背后追着一群人。一开始以为只是打架,不以为然,后来听说是种族打斗,附近的店家都紧闭门户,公车、霸王车都停驶,才发觉不妙。他们被困在报社里,照旧工作,只是晚上没东西吃,郑文辉说,还好隔壁一家姓黄的,煮来一大锅粥,送来给他们充饥。
与金庸共事
《笑傲报林》是郑文辉的新闻生涯回忆录。资深报人杜南发形容本书“因真实而生动,因丰富而精彩,因意义而可贵,是一个时代的报人身影。”
本地新闻业从硬件到软件都有了巨大的变化,郑文辉从新加坡独立前后,到科技化数码化的新千禧年,见证报业的巨变。
目睹一群人追打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郑文辉1959年以20岁之龄投身报界,先后服务于马来亚的《虎报》《马来亚通报》,以及新加坡的《民报》与《新明日报》。
来临周五早报悦读@NLB线上讲座,郑文辉将分享他的新书《笑傲报林》,畅谈40多年新闻工作回忆。
新明日报前副总编辑郑文辉纵横报业40余年,见证马来西亚成立、新马分家、种族暴动、中国核试炸等国内外重大历史事件。他将于8月7日晚上7时在早报悦读@NLB讲座畅谈40多年新闻工作回忆。
郑文辉说道:“老实说,没有人会听的,没人感兴趣,讲起来可能枯燥,有什么意义?我们这一代人内心深处是很寂寞的。能够来听我的人不多。”
日期:8月7日(星期五)
郑文辉也说:“现在大家讲的华语都很清楚,可是当年是南腔北调,华语没有统一,很难听懂,难免就会出错。”
见证报业发展巨变 从排版到科技化数码化
时间:晚上7时
为什么不说?
对比从前和现在,郑文辉发现,新闻篇幅拉长了,其中一个原因是资料太多,另一方面可能是记者经验不足,不知道如何把握重点。
他从前在马六甲工作,如何把稿件传到吉隆坡总社便是大问题,白天托派报车,下午到长途巴士车站找人转交,晚上的急稿只能打电话通报。
郑文辉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从前技术落后,铅字排版,逐字排列,速度缓慢,采访工作时没有录像录音器材,只能用纸笔纪录。受访者,即便是政府单位,也没有机制化的发言人,没有备好的材料,记者工作起来较不方便。
金庸1967年在新加坡创立《新明日报》不久后,郑文辉便加入该报,直到2001年,以副总编辑身份退休。在郑文辉印象中,金庸是个温文儒雅的文人学者。当年金庸除了武侠小说各大报章争相连载之外,他的社论也深受本地读者喜爱。此外,越战时期、文革时期,报社内许多重要资讯都是从金庸以及香港《明报》而来。
讲题:从虎报到新明日报——新马华文报业史的一章
如今人们遇到问题就掏出手机问谷歌大神,当年采访新闻如果没有准备资料,工作起来就很辛苦。有时候重要人物突然说了一句话,就要写成头条。
郑文辉1939年出生于马来西亚柔佛州的麻坡,二战爆发时,父母抱着两岁大的他大逃亡,后来他把这些记忆写成关于日军侵略新马的作品《天仇》与童年回忆杂文《麻河风萧萧》。1960年代,郑文辉到新加坡工作,从此落地生根。
郑文辉认为,文字精简是很不容易的。
对一名新闻工作者来说,风起云涌的时代可遇不可求。本地退休报人郑文辉纵横报业40余年,见证马来西亚成立、新马分家、种族暴动、中国核试炸等国内外重大历史事件。回顾新闻工作生涯,郑文辉说,不曾遗憾错过任何新闻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