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成认为,锦鲤的市场已经饱和,加上观赏鱼受流行风潮影响,生意起伏较大,所以养殖食用鱼是更稳妥的长期投资。

2013 7056万6000

2012 7730万9000

目前虾和罗非鱼一年各可产10多吨,主要通过海产批发商供应我国市场。

料来源:新加坡企业发展局

另一方面,当局也鼓励业者采纳科技,提高生产力和给予顾客高附加值的产品。公园局也会与业者合作开发新出口市场。本地观赏鱼出口总值在2008年至2018年间下跌了近一半,观赏鱼渔场数量也减少三分之一。

2015 6244万2000

2011 7775万4000

■个案一

原本饲养锦鲤和金龙鱼的Max锦鲤场,就因观赏鱼生意每况愈下,四五年前转攻食用鱼养殖。

“当然那时我们只是在自家后院尝试,养食用鱼的知识也有限,所以效果并不理想。”

2016 5942万9000

公园局和食品局在联合答复中指出:“观赏鱼业者迈向多元化,利用他们在系统设计、鱼类健康、营养和生物安全方面的经验和知识,投入食用鱼养殖。”

新加坡虽然仍是全球最大观赏鱼出口国,但是出口量过去10年下跌了近一半。有些观赏鱼业者因此另辟蹊径转投食用鱼养殖业,弥补收入。

“在新加坡要投入的成本高,观赏鱼业者须找到有经济价值的食用鱼,加上技术创新、提高生产效率,这门生意才可行。”

至于未来他是否会转投食用鱼业,他认为,如果真的要做不能只凭“直觉”,必须做足功课。

对于提高产量的问题,郑益华直言,如果可以赚钱,大家都会提高产量。试问一个家庭主妇上巴刹,看见一条4元的鱼和6元的鱼,她选哪条?

洪树光举例说,他养金目鲈一公斤成本至少7元,拿到裕廊渔港可能只能卖6元。

2010 8029万1000

据公园局提供的数据,本地2008年约有90家观赏鱼场,2018年只剩约60家。过去三年的出口额维持在40亿美元(约5460万元)左右,跟国际需求相符。

2009 8709万8000

正因价格关系,阿华奎笼创办人郑益华(64岁)只把鱼卖给本地餐馆、批发商和提供送货上门服务,而不拿到裕廊渔港去卖。

他说:“为了争取时间熟悉食用鱼养殖,我没有因租约快到期而延迟增添高科技设备,这其实是个赌注。希望当局能让我们续约,进一步发展食用鱼养殖。”

2017 5378万7000

观赏鱼并非人人都欣赏,但食用鱼却是许多国人喜爱的盘中餐。观赏鱼业不复昔日辉煌,食用鱼业却后市看起,促使一些观赏鱼业者转战新领域。

业者面对阻拦踌躇不前

入行20多年的渔场经理曹国仁(55岁)说,这些年观赏鱼销量走下坡,四五年前同行开始讨论养殖食用鱼,不过很多人最后只是说说罢了。

此外生意模式也是一个问题,他说:“本地食用鱼虽然有市场,但是新业者要打入这个市场并不容易。产量不足就很难跟大养殖业者竞争,因为连锁超市都会选择大量进货以压低价格。”

与全盛时期相比,目前本地玩家对锦鲤的需求下跌超过一半,这使得本地业者Max锦鲤场另寻商机。

1987年开始在林厝港附近海域经营渔场的洪树光(62岁),每年能生产10多吨至20多吨鱼,以乌鱼为主,还有金目鲈、罗非鱼(tilapia,俗称日本鱼)等。洪树光受访时说,他的鱼都供应本地市场,约三成卖给海产批发商,七成通过裕廊渔港卖到巴刹、超市、餐馆等地方。本地渔农的挑战之一,是得面对进口鱼的激烈竞争。

2008 9722万4000

另一个原因是要从观赏鱼转到食用鱼,必须投入一笔不小的资金。曹国仁说,他曾跟改养食用鱼的同行聊起,听说对方花了几百万元改装农场和设备等。

新加坡企业发展局提供给《联合早报》的数据显示,本地观赏鱼出口总值过去10年连年下跌,从2008年的9722万4000元降至去年的5081万8000元,跌幅达47.7%。

■个案二

老板黄俊源(47岁)受访时说,当初决定转型是为了填补观赏鱼收入减少,不过由于食用鱼业务尚未稳定,目前只能弥补约三成的收入损失。

仟湖鱼业集团水产部负责人叶国清指出,观赏鱼多为淡水品种,如果业者要沿用现有系统就必须养淡水食用鱼,不过这类鱼的经济价值一般不高,若是要养海水鱼就得更换整套系统,还得设法引进海水和解决污水排放问题。

反观同一时期的食用鱼生产总值却增长超过一倍半。国家公园局和新加坡食品局受询时透露,本地2008年生产约1300万元的食用鱼,2018年增至3400万元。

他说,养的鱼中乌鱼占三分之二,因为这种鱼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没有出口,所以还有点赚头。其他如红鲷鱼、金目鲈这些比较常见、可从邻国进口的品种,价格都被压低很难回本。

以食用鱼养殖场数量来看,2008年有110家渔场,其中105个设在沿岸水域,另五个为陆地养殖场。2018年,120家渔场中111家为沿岸或深海养殖场,陆地渔场则有九家。

锦鲤场采纳科技逐步转型

2014 6549万7000

观赏鱼业者改养食用鱼不容易

国家公园局已跟观赏鱼业者接洽,希望协助他们跨入新领域,捉住新的发展机遇提升出口生意。

“观赏鱼毕竟是我的根,养了40多年,不能完全抛弃这一块。所以现在兵分两路,无论是哪一方面的生意出现波动都能取得平衡。”

答复也提到,这些业者必须借助科技创新,以更具效率和可持续的方式达到“用更少养更多”的目标。

不过他坦言,除了成效不佳外,他也觉得陆地渔场养的鱼在价格上无法跟野生鱼类竞争,因为陆地农场须付租金、聘请员工、购买饲料等,渔夫出海捕的鱼都是“天生天养”的。

政府2014年宣布收回林厝港西部62个农场的土地,腾出空间建造军事训练区。Max锦鲤场虽不在名单上,但黄俊源仍担心后年租约到期后无法续约。

郑益华解释,裕廊渔港的鱼没有定价,价格主要由当下的供需而定。由于本地饲养成本高,他们的鱼无法在价格上取得优势。

渔农担心养多了卖不出

公园局助观赏鱼业者跨入新领域

渔场近期获得政府资助,投入一笔“可观数目”建造鱼苗培殖场,引进高科技循环水养殖系统,以提高产量。鱼苗场预计5月投入运作,主要培殖石斑鱼苗。

仟湖2017年在中国海南设立子公司经营食用鱼苗养殖场,所养的石斑鱼苗主要供应中国和东南亚市场,包括新加坡。

前几年本地观赏鱼业者开始关注改养食用鱼的问题,有些业者因此在后院试养笋壳鱼,但因试验效果不理想,又考虑到资本和竞争问题,而没有进一步发展。

虽然无法确定食用鱼产量增加,跟观赏鱼业者转战这个领域有多大关系,不过本地产的食用鱼供应增加,无疑有助我国达成“30·30愿景”。

位于梁宙弯(Neo Tiew Crescent)的Max锦鲤场面积约3万8000平方米,2001年开始经营。原本用来饲养锦鲤和金龙鱼的土地,如今约四成改为养殖食用鱼和虾。

“邻国的运作成本低很多,本地一个工人的工钱,那边可以请三四个人,他们还有汇率上的优势。”阿华奎笼年轻老板之一、负责行销的洪伟景(30岁)说,他们的鱼比一般邻国进口的贵约30%,所以对准的顾客群是专业人士,以及那些比较在乎食物货源的消费者。

不过,当局指出,观赏鱼业的价值链不单只观赏鱼出口,还包括物流、本地生产、水族配件销售等。

Zion锦鲤场试养了一两百条笋壳鱼,可是曹国仁认为它们成长速度太慢。笋壳鱼要养到至少600克至700克才能出售,他花了超过半年时间才养到那么大。

2018 5081万8000

洪树光也感叹说:“不是不想养,而是养多了卖不出去。”

不过,一些奎笼渔农却感叹不敌邻国竞争。观赏鱼业者转为食用鱼养殖到底可不可行?

他说:“食用鱼最大的竞争来自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邻国无论是土地还是工钱都比新加坡便宜。我们只能靠科技,用最小的地方和最快的速度把鱼养大,然后建立自己的品牌。”

虽然养的都是鱼类,但是受访专家和业者认为,观赏鱼业者要改养食用鱼没有想象中容易。

实况报道

淡马锡理工学院将设立水产养殖创新中心,负责这个项目的淡马锡工院科技顾问李志伟博士指出,两者所需设施就很不一样。例如,观赏鱼体积小养在供人欣赏的玻璃鱼缸里,食用鱼体积较大,一般饲养在玻璃纤维鱼池。

阿华奎笼在白沙和三巴旺有两个渔场,总年产量约四五十吨,饲养品种包括金目鲈、石斑和金鲳等。他透露,两个渔场每年运作成本约40万元。

日本锦鲤渔场负责人白振成(56岁)也在2012年转移业务重心。以渔场土地面积计算,观赏鱼和食用鱼现在的比例约为四比六。他引进养耕共生(aquaponics)系统,以饲养澳大利亚银鲈(silver perch)为主。

政府虽设定目标希望提高本地出产的农产品,但是受访渔农感叹面对邻国竞争,他们并非不想增加产量,而是担心养多了卖不出去。

观赏鱼出口总值

Zion锦鲤场(Zion Koi Paradise)2000年落户林厝港,目前除了锦鲤外也养一些热带鱼和较罕鱼类,如慈鲷(cichlid)、魔鬼鱼等。

针对本地观赏鱼业的发展,公园局和食品局在联合答复中透露,公园局已跟一些观赏鱼业者会面,了解他们的需求和长期计划。当局希望通过发展新领域,如繁殖新且高质量的观赏鱼和水生植物品种,来增加出口。

政府上个月宣布,希望在2030年以前,本地出产的农产品可以满足国人30%的营养需求。这三成的营养需求中,20%来自蔬菜水果,另10%来自鱼肉和鸡蛋等食物所含的蛋白质。

老板黄俊源(47岁)告诉记者,养锦鲤的黄金时期是1995年至2005年,过去10年养鱼爱好者越来越少。金龙鱼价格至今跌了超过八成。约四年前,他稍微改进原有设备以养殖食用鱼。起初养些比较“简单”的淡水鱼如罗非鱼和笋壳鱼,后来逐步转向经济价值高的海产,包括石斑鱼和海虾。

年份 出口额(元)

譬如,满足市场对新稀有品种观赏鱼的需求,如白子亚洲金龙(Albino Asian Arowana)。